秦掌櫃賠著笑說道:“對不住了,在下的不是這個意思。小姐你也彆惱,做生意就是這樣,先有交涉,後有買賣,大家夥說是不是?”
眾人覺得秦掌櫃說得不錯,紛紛點頭,“嗯,是這個理。”
有人催促道:“掌櫃的,這位小姐誠心十足,你就趕緊幫幫她吧。”
其他人跟著說道:“是呀,掌櫃的,你就趕緊幫幫她吧。”
秦掌櫃抬了抬手,示意大有安靜,眾人住口。
秦掌櫃轉頭看向寧蔚,說道:“小姐,在下知道,這身衣裳是你先看中的。按說,這身衣裳應該買給你。
不過,你也看到了,這位小姐十分珍愛這身衣裳,為了這身衣裳,甚至願意出一萬兩銀子的高價。
都說君子有成人之美,小姐一看就是知書達理,謙遜隨和之人。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小姐作個讓步,將這身衣裳讓給這位小姐。
當然,咱們也不會讓小姐白讓,會給小姐一些彌補,小姐看如何?”
寧蔚大致猜出了掌櫃的意思,似笑非笑的看著秦掌櫃,問道:“掌櫃的想如何彌補?”
秦掌櫃聽了寧蔚的問話,有戲!心下歡喜。
秦掌櫃往寧蔚那邊走一步,抬手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嘴,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小姐若是成全這樁買賣……”
聽了秦掌櫃的話,寧蔚想都未想,眉梢一揚,立馬小聲應道:“掌櫃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成交!”
有銀子掙,傻子才不掙呢。
秦掌櫃見寧蔚應下,放下袖子轉身對寧荷道:“小姐,這身衣裳賣給你了。六兒,給這位小姐將衣裳包起來。”
六兒麻利的疊衣裳,準備將其打包。
寧荷想看寧蔚出醜,並沒有看到。
“等等。”寧荷出言道。
秦掌櫃轉頭看向寧荷,問道:“小姐,有事?”
寧荷看向寧蔚,“掌櫃的與她說了什麼?她怎麼就願意將衣裳讓出來了?”
秦掌櫃笑著說道:“這,與小姐無關。小姐要買衣裳,咱們將衣裳賣給小姐就是了。”
寧荷無言以對。
眾人好奇掌櫃的是如何說服寧蔚的,紛紛問道:“掌櫃的,你給這位小姐說了什麼?”
“掌櫃的,你該不是威脅人家小姑娘了吧?”
秦掌櫃不理眾人的問話,看著六兒將衣裳打包好,接過衣裳遞到寧荷手裡,“小姐,您要的衣裳,您拿好。”
丫鬟春妮上前的接過衣裳,寧荷將手裡的兩張銀票遞給秦掌櫃,還不忘了給寧蔚一個得意的眼神。“謝謝成全呀,衣裳我買下了。”
寧蔚笑著點頭道,“一萬兩銀子買下的呢,無比珍貴!可要讓寧陽好好穿、天天穿,否則對不起你這一萬兩銀子。”
寧荷笑著說道:“這個不用你操心,兄長的衣裳多得穿不過來。這衣裳,買回去,兄長也不見得穿。到是寧宇,天天一身細布長衫,寒酸了些。
不過也沒有辦法,我知道的,你們現在生活拮據,日子過得艱難。
寧蔚你該記住自己的身份,往後少來這種高檔地方,省得丟人。”
寧蔚笑而不語。
秦掌櫃接過銀票,反複看了看,將其中一張遞給寧蔚,“小姐,您收好。”
寧蔚笑著接過銀票,福身道:“謝謝掌櫃的。”
眾人見掌櫃的給寧蔚銀票,頓時一片嘩然。
寧荷見了,得意的臉立馬僵住了,轉頭看向秦掌櫃,問道:“掌櫃的,你怎的將銀票給她?”
秦掌櫃有些懊惱的拍了下頭,自責的說道:“唉,你看看,在下這腦子!這是怎麼辦事的?
在下怎能當著小姐的麵將銀票給這位小姐呢?對不住了,都是在下不好,性子急了,事情處理得欠妥當。”
秦掌櫃連連自責,讓寧荷有火發不出,一雙眼憤恨的瞪著寧蔚。
秦掌櫃接著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小姐,今日這事,咱們都該感謝這位小姐,若不是這位小姐謙讓,小姐你也買不到這心頭好,是不是?”
寧荷氣極,問道:“依掌櫃之言,本小姐還得感謝她了?”
秦掌櫃看看寧荷,又看看圍觀的人,一臉無辜的問道:“難道不該嗎?大夥說說,若不是這位小姐謙讓,這樁買賣也做不成,對吧?”
“是這個理,小姐,你不能求人時好話一堆,過河了便拆橋,這就不地道了。”
“是呀,這位小姐若不讓給你,你如何買得到這衣裳?”
剛剛在窗下的小姑娘說道:“確實應該感謝,若不是這位小姐成全,你也不能買到這身衣裳不是?掌櫃的,除了五千兩銀子,你該再許這位小姐幾身衣裳。”
寧蔚聽到清脆如鈴的聲音,轉頭看過去,隨即心裡一震,長樂公主,她怎麼在這裡?
秦掌櫃笑著欠身道:“是,謝謝這位小姐提醒,在下也是這樣想的。
除了五千兩銀子外,德逸坊再送小姐六套衣裳,以感激小姐的成全之美。六兒,帶這位小姐去挑衣裳。”
六兒上前,笑著朝寧蔚欠身道:“小姐,請。”
六兒的聲音,將寧蔚拉回神來,欠身道:“好,多謝!”
寧蔚隨六兒離開,目光有意無意的瞄向長樂公主。
秦掌櫃站在寧荷身邊,恭敬的欠身道:“小姐,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嗎?在下親自為小姐做講解。”
寧荷隻覺得胸口怒火奔湧而來,她本想給寧蔚難堪的,卻不想讓寧蔚與掌櫃的合起來將她當猴耍了,一時間,自己成了那個出醜的人。
寧荷怒目瞠瞠的看向秦掌櫃。
秦掌櫃麵露微笑的看著她。
楊昕葉瞧出事態不對,伸手拉了拉寧荷,輕聲道:“荷姐兒,這裡是德逸坊,不是等閒之輩能來的地方。”
聽了楊昕葉的話,寧荷殘存的理智逐漸回來,朝秦掌櫃冷冷的說道:“不用了,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