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宮見皇後苦笑,心裡一陣難受,想要說什麼,抬頭見內侍領著崔老夫人進來。
劉尚宮將到嘴邊的話咽下去,退到一邊。
崔老夫人進到屋裡,朝皇後見禮,直起身來想要往軟榻邊來。
邊移動腳步邊說道:“娘娘這是何時病下的?怎的不讓人去府裡稟一聲?”
皇後抬手製止道:“國公夫人就坐在錦凳上吧,彆離本宮太近。
太醫說了,本宮這風寒來得有些猛,當心過了病氣給國公夫人。”
聽了皇後的話,崔老夫人立即止步,在錦凳邊坐下來。“好端端的,娘娘是如何染上風寒的?”
皇後說道:“前幾日下雪,本宮一時大意,不小心染上的。”
接著,崔老夫人說了些關切的話。
皇後聽得多,說得少,偶爾應上一兩句。
“臣婦聽說,長樂公主去報恩寺給娘娘做祈福會了?”崔老夫人話鋒轉到長樂公主身上。
皇後點點頭,“是,長樂有心了,見本宮久不見好,將自個兒的生辰宴推了不說,還自請去報恩寺為本宮做祈福會。
本宮說在大相國寺做一場就行的,長樂偏說報恩寺更靈念。
這是長樂的一片心意,本宮就許了她。”
崔老夫人有些不滿的說道:“這麼大的事,長樂公主該支會一聲,讓咱們陪著一塊去的。”
皇後看眼崔老夫人,替長樂解釋道:“這事,不怨長樂,是本宮不讓她驚動府裡的。
一個風寒而己,本宮不響興師動眾的驚動一片,隻想安安靜靜的歇幾日。”
崔老夫人見皇後如此說,到不好多說什麼。
“娘娘所慮也是,若是讓人知道娘娘病下了,各家少不得會遞帖子進宮來探望,到是擾了娘娘的清靜,不利於娘娘歇歇。”
皇後點頭道:“本宮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叮囑過,一個字不讓往外說。”
皇後的重音落到一個字不讓往外說上,話外之意,責問崔老夫人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崔老夫人腦子裡盤算著如何將話題扯到長樂與吳明穀的親事上,壓根沒有注意到皇後所說的話。
劉尚宮看向崔老夫人,見她手捧著茶杯,不知在想些什麼,心裡暗自歎氣。
“娘娘,長樂這回生辰,是滿十四還是十五來著?”
劉尚宮見皇後輕輕揉眉,接過話來,“老夫人,長樂公主與府上的大小姐同年,是滿十六。”
崔老夫人拍了拍手,笑著說道:“對呀,長樂公主與藝姐兒同年,今年十六了。
唉,老了,不中用了,這記性,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長樂公主十六了,該議親了,不知娘娘這邊是如何打算的?”
崔老夫人說一堆廢話後,將話題轉到長樂公主的親事上。
皇後抬頭看向崔老夫人,見崔老夫人眼神裡伴著隱隱的擔憂,於是說道:“長樂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她的親事,需皇上開金口。”
崔老夫人聽了皇後的話,重重的鬆了口氣,笑著附和道:“那是,長樂公主從小深得皇上喜歡。
公主的親事,皇上自然要親自過問的。
老身見娘娘乏了,娘娘好生歇歇,老身先告辭了,改日,老身再來陪娘娘說話。”
皇後也不多留,“國公夫人慢走,劉尚宮,替本宮送送國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