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侯爺身邊的何管事隨門房的出來,遠遠的見著石景揚,笑著說道:“當真是世子爺回來了,世子爺請!”
石景揚隨何管事一道往裡走。
石景揚邊走邊問道:“夜這麼深了,父親怎麼還未歇下?”
何管事說道:“晚上邱大人來訪,侯爺與邱大人聊得晚了些。”
石景揚哦了一聲,不再多話。
到書房門口,何管事立在門口朝屋裡稟道:“侯爺,世子爺到了。”
屋裡響起侯爺的聲音,“進來!”
何管事轉身對石景揚說道:“世子爺請!”
石景揚朝何管事欠了欠身,抬步進到書房。
威遠侯等石景揚見了禮後,說道:“坐吧,何時回城的?”
石景揚走到威遠侯下首坐下,欠身道:“回父親,酉末到的。”
何管事送茶水進來,將茶水放到石景揚身邊的桌上,轉身對威遠侯道:“侯爺,小的給你換杯熱茶?”
威遠侯擺擺手,“不用了,喝了一晚上的茶,滿肚子的水撐得難受。你退下吧。”
何管事欠身退下。
威遠侯看向石景揚,問道:“傾安今日回來,是因國子監教舍倒塌之事?”
石景揚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算也不算。”
侯爺眉頭微皺,問道:“此話怎麼講?”
石景揚說道:“國子監的教舍會塌,隻是早晚的事。”
“你知道那教舍會塌?你查過?”侯爺問道。
石景揚點點頭,接著說道:“國子監那一片,早先曾是爛泥塘,也是城北的垃圾場,惡臭熏天,周圍的百姓叫苦連天,紛紛搬離北城。
為了改善城北百姓的生活環境,先皇下令整治那一片,用土填平了泥塘,並建了教舍,將國子監從貢院遷到此處。
因那片地是用土填平的,土質鬆軟,建房屋時,地基耗材極大,人工極多,所用銀錢也極多。
正是因著這個原故,當年國子監隻建了一半,另一半一直未建。
如今朝廷有錢,皇上才下令建另一半。
兒子從戶部了解到,戶部撥給國子監的銀錢,是比著先皇時期建房的例,考慮到物價的增長,在當年的基礎上調了兩成。
當年修建國子監,戶部前後拔了六十七萬兩銀子,照著這個數來算,戶部撥給國子監的款項有八十餘萬兩銀錢之多。
但實際呢,國子監建教舍所花費的銀錢用了多少?
兒子找人看過,這批教舍,嚴重偷工減料,滿打滿算,所用銀錢在二十萬兩頂天了。另外六十萬兩銀錢去向何處?”
威遠侯直直的盯著石景揚,心裡明白,國子監房屋倒塌在今日絕非偶然,“這麼說來,劉伯學之事,是個意外!”
石景揚點點頭,“是,劉祭酒之事是個意外,之所以選在這個點倒塌,是想避開人員傷亡,誰知劉祭酒會在宿舍。”
威遠侯想了想,說道:“劉祭酒之事,震驚朝野,現在,滿京城人的目光都落到劉祭酒身上。
邱大人他們的意思,想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兒子明白,劉祭酒之事激起民憤,眼下確實是好時機,這個機會該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