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光焰往後退了退,卻無暇顧及清理腳上的臟汙,雙眼緊盯著邵陽問道:“多久的事?”
邵陽欠身道:“聽說是傍晚時分發生的事,相府到酉末才開始報喪。”
寧光焰擺了擺手,說道:“你下去吧。”
邵陽欠身退出去。
趙氏看向寧光焰,見寧光焰眼裡帶著欣喜的光,有些激動的問道:“老爺,劉祭酒去了,於咱們來說,是好事,對不對?”
寧光焰點點頭,“嗯,是好事!劉祭酒去得好,你記住,有關教舍的事,咱們隻管往劉祭酒身上推,明白嗎?”
趙氏連連點頭,“明白,明日,妾身這就去叮囑他們。王府那邊,咱們還需要去嗎?”
寧光焰說道:“暫時不要去,出了這樣的事,王爺那邊一刻不得閒,咱們這時候過去,隻會討人嫌。”
趙氏也怕去觸了陳王的黴頭,說道:“老爺說得有理。妾身這就去昌寶路,叮囑萬大當家的。”
“好!”寧光焰點頭應下,又叮囑一番,懸了兩天的心終於落到實處。
第二日,寧蔚剛起來,見胡銳與若清一人抱一枝半人高的珊瑚樹進來。
寧蔚盯著火紅的珊瑚樹,納悶的問道:“你倆從哪兒弄來的寶貝?”
胡銳彎腰將珊瑚樹放下,直起身來說道:“喬非說是世子爺給的,世子爺讓小姐拿這去給江小姐添妝。”
寧蔚上前打量珊瑚樹,通紅通紅的,耀眼奪目,極喜慶,用來添妝再好不過了。
她昨日隻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石景揚記在心裡,還給她備上禮。
石景揚的心細讓寧蔚很是感動。
棗花,桑葉幾個圍著珊瑚樹看了許久,直誇世子爺好眼光。
寧蔚對胡銳說道:“先生,將珊瑚樹包好裝上車,咱們一會去江府。”
胡銳欠身應下,帶著若清她們去忙了。
寧蔚洗漱好去前院陪錢老人吃早飯。
錢老夫人與薑老太太以為寧蔚不知情,早飯後,將寧蔚留下,與她說魏,薑、石三家的關係,將婚約的由來一並說了。
魏源玩笑道:“阿蔚,往後你不能再叫我魏叔了,你得喊魏兄。”
薑老太太笑著說道:“阿源是傾安的表兄,阿蔚與傾安成了親,得隨傾安喚阿源表兄才是。”
錢老夫人接過話來,說道:“一個稱呼而已,怎麼叫阿源都當得起。至於改口,等阿蔚與傾安的親事定下來,再改不遲。”
一家人坐在一起說了陣閒話後,寧蔚對錢老夫人說道:“掌珠的婚期轉眼就到了,咱們還沒去添妝,蔚兒想今日過去添妝。”
錢老夫人點頭道:“應該的。”說完,錢老夫人轉頭吩咐悅娘,“你帶兩人,去將我那對青花如意龍紋梅瓶取來。”
寧蔚忙說道:“祖母,不用,蔚兒已經備下了添妝禮。”
錢老夫人說道:“掌珠待你情同手足,咱們就多添一份吧。你趕緊去取來。”
說完,錢老夫人轉頭催悅娘。
悅娘曲膝應下,欠身退了出去。
悅娘離開後,錢老夫人對寧蔚道:“那對青花如意龍紋梅瓶是祖母當年出嫁時,你姨祖母給祖母的添妝,祖母一直珍藏著。
掌珠對你的情意,堪比當年你姨祖母待我,將此花瓶拿去給掌珠添妝,願掌珠與晉王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