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銘複而跪下身來,等著陳王問話。
陳王瞥了眼地上的盧銘,突然沒了問話的興致,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下去,讓衛剛進來。”
盧銘的心直往下沉,他知道,王爺這是不信他了。
“是,小的明白。”盧銘站起來,欠身退出書房。
門口侍立的衛剛隨即進到書房,朝陳王欠身見禮後,站到剛剛盧銘站的位置。
陳王將目光落到徐華振身上,說道:“先生,咱們繼續!”
徐華振點點頭,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繼續。
他入王府雖有三年,但因他不善言辭,平時接近王爺的機會並不多。
算起來,這是他第四次,還是第五次進這間書房?他記不大清了。
盧銘是王爺身邊的人,聽說跟了王爺十五、六年。
若有人與他朝夕相處十五、六年,不是親人也勝似親人了。
可王爺呢,說責罰就責罰,當真是伴君如伴虎!
徐華振同情盧銘的同時,也為自己的前程擔憂。
他日,自己若是闖了禍,王爺若責罰他十軍棍,他能活下來嗎?
徐華振是個多思多想之人,片刻之間,他已經以人度己,想了許多。
陳王見徐華振木訥的看著自己,眉頭微皺,心裡有些不滿。
周家衛看眼陳王,再看看徐華振,見徐華振愣愣的出神,知道此人又神遊。
一同共事幾年,周家衛對徐華振多少有些了解。
周家衛生怕徐華振惹惱了陳王,忙接過話來,“按說,石世子與寧二爺情同手足,寧二爺受傷,石世子過府探望,也在情理之中。”
周家衛的話將徐華振拉回神來。
徐華振說道,“周先生說得有理,在下之前也是這樣想的。
石世子與寧二爺情同手足,寧二爺受傷,石世子過府探望實屬正常。
隻是,在下有些想不明白,石世子回城這短短的時間,前後去了明苑四趟,就算是親兄弟病下,這般牽掛的,也少之又少吧?”
陳王深深的看了眼徐華振,心裡暗道,此人果然心細。
周家衛點頭,“徐先生分析得有理,此事確實耐人尋味……”
陳王看了周家衛一眼,將他的話打斷,“不做無謂的揣測。”
說完,陳王將目光落到衛剛身上,吩咐道:“去打探,看石世子這兩日都見了什麼人?順便查查寧宇被誰人所傷?”
衛剛欠身應下,退出房間去作吩咐。
陳王接著說道:“就眼下的局勢,你們看看,咱們接下來如何走才最有利?”
徐華振說道:“依在下看,眼下不宜貿然挺進,王爺該靜下來韜光養晦。
以待時機,不出招則已。一但出招,便要一招致命,隻有這樣,王爺才有勝算。”
周家衛讚同徐華振的說法,說道:“劉祭酒之事,打亂了王爺的布局,咱們得趕緊想法消除這些負麵的影響。
依咱們之前的計劃,王爺打算將劉祭酒推進禮部,接禮部尚書之位。
如今劉祭酒這邊出了事,王爺這邊是如何打算的?禮部尚書之位,對王爺很重要,
接下來推誰進禮部,王爺得早拿主意。”
陳王想了想,說道:“兩位說得有理,這事,本王心裡有數。兩位先回去歇著,有事,本王再傳兩位。”
周家衛與徐華振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