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東流走遠,石景揚才收回目光,轉身走向馬車。
青山等石景揚坐穩,揚鞭趕車離開。
車廂裡的石景揚背靠著車廂,眼睛失焦的看著前方,腦子裡想著今夜發生的事以及裴東流所說的話,眉頭不由得皺起。
上一世的今晚,他留在京畿大營,與一眾將士坐在校場裡喝酒說話。
他記得,那會的他圍著篝火,看著將士大聲猜拳,大碗喝酒,現場無比熱鬨。
隻是他們的熱鬨不屬於他,他孤獨的喝酒,孤獨欣賞清冷的月色,孤獨的想著心裡的人。
彼時的京城,應該沒有發生今夜之事……
因為他與寧蔚的重生,讓許多事偏離原來的方向。
這一世,注定是新的、不一樣的人生。
石景揚坐直身子,眼裡閃過晶光,抬手掀起窗簾,看了眼亮如白晝的街景,嘴角微微往上抿。
經過今夜,朝中局勢便成定局。
陳王若是隻想謀害太子殿下,他還無可奈何。
畢竟,太子殿下也好,陳王、燕王也罷,他們都是皇上的兒子。
哪怕是太子將證據確鑿的事實擺到皇上麵前,陳王燕王隻要矢口否認,再倒打一耙說太子容不下他們,太子也是百口難辨。
而且,就算皇上相信陳王、燕王對太子下手了,皇上也不會真將陳王燕王怎麼樣。
最多是將陳王燕王禁足,讓二人閉門思過。
石景揚沒想到的是,貴妃竟然蠢到向皇上下手。
試問,誰會原諒一個要自己命的人?何況這人是皇上。
石景揚的嘴角微微扯了一下,臉上浮起冷冷的笑容。
陳王竟然將這麼好的機會送到他手裡,他若不好好用一用,那就太對不起陳王了。
“爺,到了!”青山將車停下,趕忙去將腳凳安好。
石景揚下了車,徑直進了大門,這裡是城東一處宅院。
守門的見石景揚到了,趕忙將門打開,恭敬的朝石景揚見禮,“世子爺!”
石景揚微微點頭,沒有說話,抬步進院。
長廊上的青鬆見石景揚到了,快步迎過來欠身見禮。
石景揚說道:“先去看看人。”
青鬆欠身,帶著石景揚走向後罩房。
這是一處三進的院子,院子的西邊有一排後罩房。
青鬆推開最左邊一扇門,進屋後,走到鬥櫃邊,伸手擰了擰鬥櫃上的花瓶,立即,靠牆的櫃子旋轉開,露出一道門來。
石景揚抬步往門裡去,青鬆緊隨其後。
青鬆進門後,擰了擰牆上的開關,門隨之關上,
主仆二人借著牆上的燭光,一步一步往下走。
喬五見石景揚下來,忙上前欠身見禮,“爺來了,爺屋裡請。“
石景揚看眼另一間屋子,問道:“還沒有招?”
喬五欠身道:“回爺的話,所有的刑都用了一遍,此人就是不開口,嚷著要見了爺才開口。”
另一邊,寧蔚剛洗漱好,若清若玉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