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027章(1 / 2)

“皇上讓你一個人進去。”

話音落地,沈麗婉明顯感覺到周圍人看她的眼神變化。

沈麗婉在心裡嘀咕,這事兒上輩子沒有發生過,皇帝蕭煜琪又搞事情。

本來秀女複選,一次一個也可以,兩個三個也可以,六七個一組也行,全憑皇帝喜好。

可在這之前一直沒有過一個人單獨進去的情況,現在突然隻叫沈麗婉一個人進去,就突顯出了沈麗婉與旁人的不同,這雖說是皇帝的恩寵,可是對於沈麗婉來說,更是負擔。

沈麗婉猶豫了一下,來傳話的太監等得著急,連連催促,沈麗婉也不能不進去,忤逆皇帝的罪責可不小,沈麗婉最後還是不得不一個人進了體元殿。

體元殿裡,此刻隻有皇帝蕭煜琪一人在,蔣太後沒有來。

沈麗婉垂著頭進了體元殿,也不往彆的地方看,隻走到殿中央,往那兒一站,蹲身行了一禮,“給皇上請安。”

皇帝蕭煜琪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句平身,也沒有問沈麗婉其他的話,就如同所有人預想的一樣,直接留了沈麗婉的牌子。

她也是今日複選的秀女裡麵,目前第一個被留牌子的秀女。

聽到這樣的結果,沈麗婉無悲無喜,她早猜到了會這樣,畢竟上輩子她也是這樣被皇帝留牌子的,這輩子再重複一遍,她也就淡定了。

“謝皇上。”沈麗婉乾巴巴地行禮謝恩。

皇帝蕭煜琪偏頭打量著她,嘴角噙著一抹笑,對她招了招手,“你抬起頭來!”

沈麗婉抿了一下唇,她不知他讓她抬頭是何意,但到底是不敢違抗皇帝的意思,緩緩抬起了頭。

皇帝蕭煜琪看到她的模樣,妝容清淡,眉若遠山,臉上略施脂粉,唇上塗了口脂,正是多一分則豔,少一分則淡,一切都那麼恰到好處,剛好把她的美展現得淋漓儘致。

皇帝蕭煜琪輕笑了一聲,他很滿意她今天的裝扮,聲音裡都帶著笑意,道:“今天比那天好看多了。”那天真的是辣眼睛!

沈麗婉也想起了那天,她有意把自己打扮得很醜,想著能夠落選,最後卻是白忙了一場,今日的複選,她心裡很清楚,不管她怎麼做,落選的可能性都很小

,再扮醜也沒什麼意思,她便化了正常的妝容。

正常的妝容當然好看,沈麗婉的底子在那兒,她就算什麼也不做也是美的,舉手投足之間已是美豔動人。

沈麗婉默了一下,淡淡回了皇帝蕭煜琪一句:“……謝皇上誇獎。”

今天沈麗婉看起來比三日前乖巧多了,三日前她像一隻調皮任性的小野貓,肆意地揮舞著爪子,今日她依然還是隻調皮的小野貓,隻是懂得了收斂。

蕭煜琪俊臉上笑容更深,對沈麗婉招了一下手,“你再站過來一些,朕有話跟你說。”

沈麗婉一愣,他什麼意思?他要跟她說什麼?

沈麗婉想不明白皇帝蕭煜琪又要搞什麼鬼,上輩子沒有發生她一個人進殿參加複選,更沒有被皇帝留下來說話的事!

蕭煜琪深黑的眸子看著沈麗婉,唇角噙著一抹笑,對沈麗婉道:“知道朕為什麼留下你的牌子嗎?”

她怎麼知道他為什麼要留下她的牌子?沈麗婉心想,左不過是上輩子覺得她好用,這輩子再繼續留下她!

沈麗婉上輩子並沒有沒有問過蕭煜琪具體原因,蕭煜琪也沒有跟她說過,所以她也不知道。

現下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沈麗婉在心裡揣測著蕭煜琪的意圖,就聽到蕭煜琪低沉好聽的嗓音傳入耳中,“因為朕覺得你很特彆!”

哦,對的,上次初選的時候他就這樣說過,他覺得她醜得很特彆,就跟蔣太後說留下她的牌子,所以她就被留下來了。

沈麗婉真想嗬嗬蕭煜琪一臉,噴他一句:你才醜得特彆,你全家都醜得特彆!

她一點兒都不想被他選中,她當時就有一種預感,如果不是蕭煜琪好巧不巧地來了,她那天打扮得那麼醜,百分百會被蔣太後撂牌子,她之所以沒有被撂牌子,今天才不得不得站在這兒參加秀女複選,完全是蕭煜琪害了她,她恨死他了!

就在沈麗婉在心裡狠狠地痛罵蕭煜琪的時候,忽然又聽到蕭煜琪道:“你長得很好看,笑起來更好看,美人在骨不在皮,雖然你那天打扮得十分難看,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是好看的,比周圍的秀女都好看,有你在,那些秀女們都成了你的陪襯。”

嘖嘖,聽聽蕭煜琪說

的話說得多好聽啊,要不是她知道他的本心,聽著他這樣舌燦爛花的誇獎,隻怕心都要掏給他!

上輩子沈麗婉就被他如此寵過哄過,被他的花言巧語騙過,如今重生回來,到底是比上輩子皮糙肉厚了,內心的承受力也變得強大了,是以他的好話她聽在耳中,便是聽了也就聽了,心中沒有引起半分波瀾,就跟死了的湖麵一樣,依舊淡定如常。

“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朕說的話?”見沈麗婉一臉平靜,半點兒動靜也無,跟蕭煜琪的預期不太一樣,他忍不住開了口。

沈麗婉睫毛顫動了一下,眨眨眼道:“多謝皇上誇獎!”

就這?就這?就沒有彆的了?

蕭煜琪有點兒失望,他原本的預想可不是這樣的,他還以為她能跟他多說兩句話的!

眼前的沈麗婉一直低著頭,隻拿頭頂對著自己,仿佛一個木頭人一般,跟其他宮裡的人沒有什麼差彆。

隻想當鹹魚的沈麗婉,隻想消極應付蕭煜琪,自然不知道蕭煜琪的心中所想,當然她也不想知道!她就隻想等著蕭煜琪放她出去!

過了片刻,沈麗婉終於聽到蕭煜琪道:“你退下吧。”

沈麗婉毫不遲疑,趕緊蹲身一行禮,就要退出去。

蕭煜琪盯著她退後兩步,轉過身去,亟不可待地就要往外走,就像這個體元殿裡有隻可怕的大老虎,她是可憐的小白兔,著急地要逃出殿去一般。

“慢著!”蕭煜琪忽然又開了口。

“???”搞什麼?沈麗婉皺眉,不得不停下腳步。

他到底要搞什麼鬼?都讓她退下了,又讓她留下來做什麼?他難道反悔了?如果他後悔留她的牌子了,現在就讓人撂了她的牌子,她會對他感激不儘!

然而現實卻與想象差得很遠,蕭煜琪喊住沈麗婉,並不是要撂她的牌子,而是道:“朕沒有留福安郡主的牌子。”

她當然知道他沒有留福安郡主的牌子,剛才福安郡主出去還跟她發脾氣了。可那又怎麼樣?跟她有關係嗎?跟她半個子兒的關係都沒有!沈麗婉沒吭聲,低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事實上她也並不想知道他為什麼沒有留?

蕭煜琪目光幽幽地盯著她的發頂道:“朕沒有留她的牌子,

是因為你。她跟你有過結,還欺負過你!朕不想你被她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