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麗婉放下茶杯,對紅珠使了個眼色,“出去看看她有什麼事兒?”
紅珠應了一聲轉身出去開門。
“謝姑娘。”
“沈姐姐在嗎?”
門口傳來紅珠和謝芸芸說話的聲音。
紅珠道:“二小姐在屋裡歇息,謝姑娘有事嗎?”
謝芸芸巴掌大的小臉帶著笑,聲音嬌嬌柔柔的很是好聽,“我來看看沈姐姐,前兩日閒著無事,我給沈姐姐繡了一個荷包,今日過來是想當麵送給沈姐姐,看看沈姐姐喜不喜歡。”
人家好心好意來送禮物,總不能攔著不讓進吧,紅珠隻好道:“那謝姑娘請稍等一下,奴婢進去跟二小姐說一聲。”
“好。”謝芸芸就在外麵等著。
紅珠進屋去跟沈麗婉稟告,沈麗婉早就在屋裡聽到她們的對話了,便跟紅珠道:“讓她進來吧。”
隨後紅珠就出去請謝芸芸進屋。
謝芸芸緩步走進屋裡,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屋裡的擺設,屋裡擺放著一張紅色圓桌,圓桌上擺放著茶杯茶壺,四周擺放著凳子,右邊靠窗的那邊擺著書桌椅子,可以看書習字,旁邊有一個置物架,置物架上擺著花瓶和一些小玩意兒,一張魚戲蓮葉間的屏風將屋子隔斷成內室和外室,外室見客,內室做歇息之用。
沈麗婉從內室繞出來,黑眸打量了謝雲雲一眼,喚了一聲,“謝妹妹。”
謝芸芸聞聲朝沈麗婉看過來,小圓臉上露出笑,甜軟地叫了一聲,“沈姐姐。”
“這邊坐。”兩個人互相見了禮,沈麗婉帶著謝芸芸在桌邊坐下,又吩咐紅珠上茶。
紅珠上的就是先前泡的六安瓜片,謝芸芸聞了聞茶香,再看茶葉翠綠有光、香氣清新,低頭喝了一口氣,滋味香醇,道:“姐姐的六安瓜片是自己帶進宮的嗎?”
“……嗯?”沈麗婉抬眼看向謝芸芸。
謝芸芸道:“我進宮的時候沒有帶茶葉,張公公前幾天分到我那兒的茶葉是陳茶,喝起來又苦又澀,沒有姐姐的六安瓜片好喝。”
聽完謝芸芸說的話,沈麗婉才意識到自己知道了什麼,張大海並沒有給後苑所有的秀女都分六安瓜片,像謝芸芸拿的就是陳茶,估計還有其他人也
跟謝芸芸一樣拿到的是不好的陳茶,這種事在後宮見慣不怪了,沈麗婉上輩子在宮裡住的那幾年,不受寵的後妃被奴才欺負也是有的,何況她們這種還沒有冊封的秀女,更是沒地位了。而像她這樣能分到六安瓜片的,大概真的是給菩薩燒了高香,才有這樣的好口福。
其實沈麗婉更想知道的是,張大海是不是發錯了,才把六安瓜片發給她了,說不定那一小包是張大海留下來自己要吃的,隻是事後發現發錯了,也不好意思再要回去了,隻好認了這個啞巴虧。
沈麗婉不好跟謝芸芸說她的六安瓜片是從張大海那兒領的,隻低頭喝茶,把話題岔開。
“聽聞謝妹妹的繡活很好,繡的鴛鴦跟活的一樣,繡的花兒能有花香。”
“沒有沒有。”謝芸芸被誇得不好意思,連忙擺手道:“我的繡活很一般的,隻是閒來無事繡點兒東西,剛好過得去眼罷了。”
沈麗婉彎唇一笑:“謝妹妹也太謙虛了。”
“我說的是真的。”謝芸芸說得都有些急了,連忙把給沈麗婉繡的荷包拿出來,“你看,這是給你繡的荷包,繡工隻能算剛好過得去,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荷包是粉紅色的,正麵用絲線繡著一隻蹁躚的蝴蝶,在花叢裡飛舞,蝴蝶繡得栩栩如生,仿佛能看到蝴蝶翅膀在振動。
“繡得真好看,簡直跟真的一樣。”沈麗婉真心誇讚,謝芸芸的繡工比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是她拍馬也趕不上的。
謝芸芸紅了臉,不好意思地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好?”說著她抿了一下唇,目光期待地望著沈麗婉,小聲問:“沈姐姐你喜歡嗎?”
“喜歡啊!”沈麗婉手指撫摸著荷包上繡的蝴蝶和花朵,那麼漂亮好看,簡直跟真的一樣,叫她愛不釋手。
“你喜歡就好。”謝芸芸終於放下心來,她就怕沈麗婉不喜歡,繡荷包的時候心裡一直忐忑著,現下倒是安心了。
“來,幫我戴上。”沈麗婉把荷包給謝芸芸,站起身取下身上先前戴著的荷包,讓謝芸芸幫她把新的戴上。
謝芸芸便拿著荷包,彎下腰仔細地給沈麗婉戴上。
戴好之後,沈麗婉側身給謝芸芸看,“好看吧?”
沈麗婉長得
好看,穿衣服好看,配上荷包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