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
“九王爺,我父母大哥在京都還好嗎?”
這一年裡,自從出宮來了北疆之後,為了讓蕭煜琪相信她是真的死了,沈麗婉一直忍著沒有跟沈家人聯係。
哪怕心裡很想很想沈父沈母和大哥沈文軒,哪怕想得心都痛了,半夜裡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沈麗婉也沒有給沈家寫過一封信,沒有給沈家傳過任何一點兒消息。
沈麗婉怕就怕那樣寫了一次信之後,就會忍不住做第二次,思念會變得跟洪水一樣泛濫而完全控製不住。
而且她更怕跟沈家人聯係多了露出馬腳,如果因此被蕭煜琪發現了端倪,那她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費了,不但如此,幫她的蕭煜豐也會被她連累。
所以她就一直忍著,一直不去跟沈家的人聯係,隻是偶爾從蕭煜豐那兒知道一些有關沈家人的消息,就像今夜一樣,她見到蕭煜豐之後,就忍不住問起沈家人的近況來。
蕭煜豐也知道沈麗婉跟沈家人分離,她有多想念家人,連忙道:“你娘給你做了些衣物,我這就叫人給你拿過來。”
原來離京那日,沈母送給蕭煜豐的包裹,除了麵上有一身衣袍和鞋襪是做給蕭煜豐的以外,藏在裡麵的幾套衣裙和鞋襪都是做給沈麗婉的,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沈母才說是給蕭煜豐做的送彆禮。
下人很快就把沈母做的包裹拿來了,沈麗婉手忙腳亂的打開,看到包裹裡的那些衣服,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這些衣物都是我娘親手給我做的,我認得她的手藝。”沈麗婉摸著那些衣裙,眼淚就控製不住地落了下來。
“我娘他們是什麼時候知道我還活著的?”這一年的時間裡,沈麗婉都忍著沒有跟沈家人聯係過,可沈母還是給她做了這麼多的衣物,顯然不是一天兩天就做好的,他們肯定很早之前就知道她還活著了。
蕭煜豐道:“在你出宮到北疆一個月之後,我就把你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你父母大哥了。”
“他們……”沈麗婉猶豫了一下,才接著道:“怎麼從來都沒有給我傳過信?”
“傳過的。”蕭煜豐道:“
我偶爾傳信過來,讓他們順帶把沈家的一些消息也告訴你,就是你父母同意這樣做的。”
“我……”沈麗婉眼淚流得更凶了,她一直害怕被蕭煜琪發現,就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從來沒敢主動去聯係過沈家人,可是她的父母和大哥卻時時刻刻都在念著她的。
蕭煜豐見沈麗婉哭得傷心,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她道:“你也不必自責,你不聯係他們是對的,他們都能理解你。而且他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你的消息,我偶爾去沈家探望他們,也有跟他們講你的消息,你在北疆的生活。他們知道你還活著,都很高興。你放心吧,你父母過得很好,隻要你也過得好,他們就安心了。”
沈麗婉眼淚流個不停,即使知道父母真心希望她好,她還是忍不住流淚,怎麼也停不下來。這大概就是,無論走到哪裡,境遇如何改變,她牽掛沈家人的心不會變,就如同他們牽掛她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沈麗婉才終於止住了流淚,拿帕子擦了擦眼淚,不好意思地跟蕭煜豐道:“讓九王爺見笑了。”
蕭煜豐道:“我理解。”
沈麗婉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蕭煜豐對上她的笑臉,也跟著笑了。
經曆過生死之事,分彆了一年之後,沈麗婉和蕭煜豐再相見,就如同老朋友一樣,有許多的話要說。
沈麗婉向蕭煜豐打聽了京都裡的情況,蕭煜豐把知道的都告訴了她,當然也適當地隱瞞了蕭煜琪做的一些事情,連蕭煜琪的名字也沒在沈麗婉麵前提起。
蕭煜豐沒有提蕭煜琪的事,沈麗婉也沒有問,兩個人默契了避開了有關蕭煜琪的話題。
兩個人一直聊了許久,聊到東邊天空都泛起了魚肚白,沈麗婉看蕭煜豐實在也累了,才起身告辭。
“我送你回去。”蕭煜豐跟著起了身,送她回後院住的地方,一直把她送回住處,看著她進了屋才轉身回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破雲層灑下大地,蕭煜豐望著初升的太陽,嘴角揚起一抹笑。
沈麗婉已經在他的身邊了,他想要的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