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原問張鳴:“是這樣的嗎?”
張鳴得意地看著程剛,對曹原說:“我原先和小梁約好,她抓的鱖魚都送我店裡,我出價1塊錢一斤,在咱們魚縣,我這個價完全不虧心,我現在進的鱖魚才8毛錢一斤。可是小梁轉臉以1塊5毛錢的價格賣給望湖樓,你們說這是什麼行為?”
梁曉南真的被這個人的無恥給驚到了。
她不由地扯開唇角,要好好地和這個大乾部理論一番。
“張經理,是誰先違背誠信,你我心裡門兒清。我不跟你擺人情世故,我先問你,鱖魚1塊錢都賣給你,有沒有合同?”
“我們口頭約定就是合同。”
“不,俗話說空口無憑,犯人判死刑還要有證人證詞呢,你把簽字蓋章的合同拿出來,白紙黑字誰也賴不了。”
“你我這種民間交易不可能有合同!”
“那好,我再問你,最初你承諾所有的魚都1塊錢一斤,結果次日你就提出除鱖魚外,其他魚全部按照3毛錢一斤,對不對?”
“飯店用量大,你總該適當優惠;況且草魚刺多,3毛不低了,鱖魚我並沒有壓價。”
“但是我們約定全部1元一斤!你隻挑揀鱖魚收購,野生魚怎麼能做到品類整齊劃一?在你毀約前提下,我不再送貨,有錯嗎?即便是你所謂口頭合同,那麼也限於單次交易,誰跟你說此交易模式和價格可以執行一輩子?這是哪國的法律?”
張鳴被梁曉南說的啞口無言,他想攀扯程剛:“你即使不與我合作,為什麼要與我競爭對手合作,造成惡意競爭?”
“我與你沒有合同約束,我和誰交易都是合法的。你開你的飯店,程經理經營他的望湖樓,他並沒有刻意低價哄搶市場,甚至他的魚菜品種比你豐富,同樣菜價,利潤卻比你高出一截,這個是不是要審計部門介入審計一下你們的利潤哪裡去了?”
梁曉南的這句話非常厲害,望湖樓飯店同樣進貨,菜價相同,利潤卻比魚縣飯店高,是不是裡麵有灰色地帶?
張鳴嚇壞了,這個梁曉南怎麼這麼難纏!他有沒有貪錢,大家不好說,但是黃泥巴掉褲襠裡,是不是屎就說不清了。
“曹爺,你把人帶走吧,我不想和她多談了。”張鳴就想曹原立馬把梁曉南帶走。
梁曉南水汪汪的大杏眼看著曹原,冷冷地說:“我已經把前因後果都講清楚了,謝先生準備怎麼收拾我?”
程剛真的怒了,大喝一聲:“小梁同誌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憑什麼你們還要強行帶人?大傻,操家夥!”
曹原朝他揮揮手,說:“程經理稍安勿躁。”
他走到張鳴跟前,聲音不高,但是足以現場所有人都聽見。
“謝先生來貴地小住一段時間,隻想安靜休閒,不乾涉貴地一切江湖是非,大家也彆想利用謝先生搞事。”
“小梁同誌和張經理的事,謝先生不想插手,小梁同誌願意去做客就去,不願意去,我們不勉強。”
“今天的事我已經明白。張經理,我若是你,就會客客氣氣把小梁同誌送回家去,從此不再騷擾她。”
“謝先生的朋友都是什麼人?就你,做謝先生的朋友,還不夠格!”
“想借謝先生的名頭搞七搞八,先問問脖子上長了幾顆腦袋。”
“今天明確告訴大家,小梁同誌的事我會插手,我想謝先生也會如此。人間有正道,善惡自分明,我們不惹事,但更不怕事。”
說完這些話,曹原走到梁曉南跟前,啪地行了一個江湖禮:“如此處理,小梁同誌是否滿意?”
現場所有的人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