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剛到堂屋門口,就看見原本在屋子裡坐得穩如泰山的四人站起來。
梁曉北第一個跳起來,手裡拿著掃帚,大喊一聲:“我草你祖宗!你們這群狗日的,汙我姐的名聲,斷子絕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蕭鐵柱也站起來,黑著臉說:“大家認識我嗎?我蕭鐵柱,今天是來陪客人的,曉南的對象第一次上門,怕人說三道四,專門請我作陪!怎麼著,你們覺得我也心懷不軌?”
他話才落,在外麵的趙氏就大罵:“我男人是什麼人,你們也敢往他身上潑汙水?曉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多老實的孩子,這樣汙蔑她,喪不喪良心?”
大牛大喝一聲:“誰罵我爸,我摔死他!”
蕭紅玉也罵起來:“都是誰在造謠?虧心不虧心?眼睛都瞎了嗎?”
本來手裡拿麻繩要進屋的人都止住了腳步,慢慢地往後退。
因為周嚴從屋子裡慢慢地走出來。
在月光下,在火把亮堂堂的火光下,他們看到一個很年輕的男子,生得高大俊朗。
“晚上好啊!沒想到第一天來大坑村竟然這麼大陣仗!”
“你是誰?”
“南峰鎮的周嚴!”
雖然是莊戶人,但周嚴的名聲與梁曉南比不遑多讓,這人是南峰鎮有名的懶漢、混子。
頓時一片議論聲,他怎麼來梁曉南家裡了?
“正好,大家夥都在,我給大家說個事,胡大姐給我和梁曉南牽線保媒,我們倆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下午我外婆讓我給梁家送輛自行車,以後出行方便。趕上晚飯了,就在這裡吃了再走。”
周嚴的聲音不高不低,臉上表情看不清楚,“我給未過門的媳婦兒送個禮,怎麼還就成了偷人了?誰站出來給我說說,我哪裡長得像個賊?”
大家麵麵相覷,人就是這樣,對於比自己弱的,往死裡弄,那心和手段比狼都狠,遇見比自己強的,頓時就慫得恨不得縮回娘胎裡去。
王翠英詫異極了,憤怒地問梁曉南:“你怎麼跟他定親了?不是說給南峰鎮的張瘸子嗎?”
“是誰告訴你,要把我說給張瘸子?”
梁曉南唇角翹起來,她忽然有些明白了,胡大姐為什麼當初跨區域攬業務了,原來是有人下單請來的!
而胡大姐趁機狸貓換太子,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把張瘸子換成了周嚴。
“胡大姐告訴我的,”王翠英惱火極了,怎麼回事,不是張瘸子嗎?怎麼變成周嚴了?
“一直就是周嚴啊,倒是你說的張瘸子是怎麼回事?是你要把我說給張瘸子?”梁曉南大聲問王翠英,心中給胡大姐一萬個點讚。
“張瘸子?是他托人說媒的?”周嚴沒有發怒,語氣絕對不好,“明天我得去找找他,看看他是不是另外一條好腿也不想要了!——大坑村的老少爺們,如果是張瘸子打梁曉南的主意,我自然會把他腿敲個名副其實,如果是其他人在搞鬼,我周嚴也不是好惹的。”
梁金寶和王翠英一直一起工作,他自然偏向著王翠英:“你既然說親了,那就是大坑村的女婿,怎麼能在這裡威脅人?”
“噢,這就威脅了?你們拿著繩子要綁了梁曉南沉塘,還互相掩護犯罪事實!這都什麼時代了,你們說要誰的命就要誰的命?這事沒個說法,不能善了,我明天和曉南就去縣裡法院起訴你們領導乾部,帶頭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