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壯知道這不是來救他了,鬨不巧是來收拾他的。梁曉北是他兒子,不會要他命,眼前這個可就不一定了。
本來鬆的一口氣又提上來,緊張的小腹發緊。
“我這個人呢,不搞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要報仇都是立馬動手。”
周嚴慢慢地說著,手裡捏著一把匕首,豎起來,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輕輕拭了一下匕首,好似看鋒利不鋒利,殺人快不快。
又斜瞥了梁大壯一眼,梁大壯本來乾涸的軀體裡流出了最後的小便。
“求求你,彆殺我,我不找他們麻煩了,以後我離他們遠遠的。”梁大壯使勁地擰著身子,想離周嚴遠一點。
他力氣大,但是膽子沒有那麼大,他隻會窩裡橫,打自己的兒女特彆有種,像周嚴這樣的,他害怕!
“嗯,很好,”周嚴讚許地點點頭,“梁大壯,你放著60歲的老母不養,未成年的兒女不養,每天哈巴狗一樣圍著王翠英和張心怡轉,就是因為他們是乾部,是大工人,對吧?將來想靠他們養老是不是?”
梁大壯不知道他想說什麼,隻能搖頭,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搖頭。
“我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聽好了,我會收拾張心怡和陳世凱,王翠英和張望我也不會放過,你想安度晚年?做夢!”
收拾一個人,不是殺了他,是把他在意的所有東西都毀了,這個才有趣兒!
“你,你想怎麼收拾他們?”
“彆著急,你很快就能看到,肯定不會等十年八年!”
梁大壯聽了這些話,腦子一片空白,完了!
巴不得他快點說完,趕緊離開,那把雪亮的匕首,晃得他眼珠子發疼,他害怕他一個不高興把自己刀了,扔到山上被野物吃了,連個屍首都不落下。
“我說到做到,你要有膽子給那兩個娘們說,你儘管去說,我等著。”周嚴終於站起來,“不過我可告訴你,我有一千種不聲不響弄死你們的辦法。”
“我再也不找他們麻煩,我也不會去說。”梁大壯膽囊爆裂,艱難地保證,“我再也不敢了。”
其實他很想求周嚴放過張心怡,隻要張心怡沒事,他們就有主心骨,但是他不敢求。
“那就好。”
周嚴本來掀開簾子出去了,又折返,抬腳狠狠地踢了他幾腳。
踢得他骨頭快斷了,梁大壯懵逼了,不是走了嗎?不是都威脅完了,怎麼又回來揍他?
周嚴才不管他服不服,踢幾腳解解氣。梁大壯承諾不找曉南曉北的麻煩,他暫時放過,尿遁出來,時間太久了被人發現。
若非這是曉南曉北的親爹,梁奶奶的親兒子,他給的隻會是臨終關懷。
走了,走了,小媳婦兒在做好吃的,他得回去,不能都便宜了彆人。
回到梁家老屋,香味已經彌散滿院,酸菜魚的鍋底料太香了,魚湯也太鮮太香,整個院子裡說話聲都停了,眾人口水自然而然流出來。
他一進院,梁曉北立即迎上來,他剛才找不到周嚴,楊誌禮說他去廁所了,可是梁家的茅房就在院子一角,梁曉北去找了,沒人。
他就猜想周嚴去魚塘了,他正要去找周嚴,偏偏被梁曉南喊住幫著刮魚鱗。
他一邊刮魚鱗一邊不斷地往外看,梁曉南好幾次給他說話,他都心不在焉。
瞅個空,梁曉南把他喊到一邊,悄悄問他:“你是不是和周嚴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