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電要錢的，一個村裡不管幾戶用電，路線鋪設過來，村裡或者鎮裡都要出一些錢。
“串子呢？該吃飯了，人跑哪裡去了？”
“沒看見，剛才一起回來，我還看見他，這會子跑哪裡去了？”蔡春豔說，“彆管他，那麼大了，丟不了，不知道找哪個狐朋狗友混去了。”
梁曉南和梁曉北唱了好一會子，就聽見梁奶奶尖著嗓子，站在村頭喊他們吃飯：“曉南，曉北，吃飯了。”
歌聲戛然而止，梁曉北應了一聲：“奶奶，我們馬上回去。”
把下午王鶴鳴和王優揚帶來的點心裝在背簍裡，梁曉北說：“姐，這邊土豆挖完了，蕭大爺和紅玉姐他們都很儘心儘力，你給他們算一算，結一次賬。”
“行，明天大牛哥把這批土豆送完，結賬。”
隻有看到現金，他們心裡踏實，乾勁才更足。
二牛每天晚飯後會過來，所以姐弟倆準備一起回家去吃晚飯。
那個在路邊上支了自行車，月下認真聽歌的人正是周嚴。
有人從南方帶來了一大筐荔枝，很新鮮，他拿到就迫不及待地要給梁曉南送來嘗鮮，曾含之說：“天這麼晚了，你明兒再去吧？”
周嚴說：“明天就不新鮮了。”
曾含之笑話了他一通，他反正皮厚，臉熱著還是腳不停地去看自己家小媳婦兒了。
到了大坑村，梁曉南他們不在家，他就跑魚塘這邊，巧巧地聽見姐弟倆在唱歌。
唱的歌正好是那個《我也曾想一了百了》，他聽得有些皺眉，就站在路邊靜靜地聽。
聽到梁奶奶喊他們吃飯，他正要走過去，忽然看見一個人從村裡飛快地往這邊跑過來。
待那人近了些，他看出來是梁曉南給過1毛錢的梁串子。
他就繼續坐在路邊沒吭聲，看他想乾什麼。
梁串子一路飛奔，他都沒有注意看路邊窺視的周嚴。
“曉南，曉南姐，”梁串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王，王翠英……”
梁曉南把王鶴鳴帶來的桔子摸了一個塞給梁串子：“慢慢說，彆著急。”
梁串子一看桔子，高興極了，大坑村沒有桔子，桔子是稀罕物，他抓了桔子，緩了一口氣，說：“曉南姐，我剛才在王翠英家門外聽到他們要害你。”
把王翠英的計劃給梁曉南說了一遍。
梁曉北現在經曆的事多了，沉住氣，說：“謝謝你來告訴我們，你回去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梁曉南很高興，曉北真的長進了。
她從網兜裡又抓了幾個桔子和蘋果，原先拆包的點心摸了兩塊，一起遞給梁串子說：“謝謝你，這幾個果子你拿去嘗嘗。”
“謝謝曉南姐，那我先走了。”梁串子高高興興地走了。
周嚴在灌木叢外聽到了梁串子的話，陰沉著臉，也沒給梁曉南出來照麵，騎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