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大坑村的鐵鈴被敲響,隊裡要開會了。
所有村民搬著板凳去了大槐樹下,發現平時趾高氣揚的梁金寶和王翠英都沒來,而是換了今天來梁曉南家的新麵孔。
“發生什麼事了?”
“沒聽說。”
不過大家很快就知道了,尤國慶已經讓村裡其他的乾部把梁金寶和王翠英帶到會場。
王翠英眼窩塌陷,眼神有點愣怔,前幾天被鬼嚇得幾天沒有出門,人有點神經質。
黃文軒和翟建國坐在旁邊,尤國慶主持會議,看著大家茫然的麵孔,尤國慶說:“這兩個人不適合再做大坑村的乾部,你們都說說他們平時的表現,凡是受到他們欺壓的都提出來,該補償的叫他們補償。”
大家麵麵相覷,怎麼回事?他們已經習慣了王翠英和梁金寶那麼多年的霸道,好久都不敢說話。
以前開會,帶頭的都是王翠英,她一帶節奏大家也就跟著說了,現在叫他們主動說,大家都不敢,也不知道怎麼說。
尤國慶說:“你們照實話說就行。哎,對了,梁大壯,你跟王翠英是夫妻,她做的事你都知道,你先說說。”
梁大壯都不知道怎麼說,他現在生活都靠著王翠英,總不能說王翠英和梁金寶經常借著晚上開會的名義偷分糧食、偷拿物資吧?
可是尤國慶都點名了,他不說也不行!
他站起來,學著以前王翠英的動作,舉起拳頭大喊:“我媳婦兒克扣彆人工分!”
下麵的人安靜了一瞬間,立馬炸鍋了。
蕭鐵柱帶頭站起來,說因為王翠英虐待繼子繼女,村裡三憨子說了她一句“太狠了”,就被她故意克扣工分半個月。
張厚兵站起來,激動地眼淚掉下來:“張望當兵的那個名額是我的,他體檢心律不齊,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去了,我被趕回來了。”
這個事大家多少都知道,但是誰管呢,張厚兵當兵,或張望當兵關他們什麼事,又不是他們去當兵!
不過現在說起來就與他們有關了,如果把王翠英搞掉,那還是挺解氣的,於是七嘴八舌地說王翠英喪良心。
也有一些人說梁金寶偷人被撞破,找借口整人,叫人家一直掏大糞,還不給工分,說掏得不乾淨。
……
眾人罵著梁金寶,都看蔡春豔,蔡春豔為了護住全家人的口糧,站起來,咬牙說道:“我男人偷人,老是往張寡婦屋裡鑽。”
梁串子也一閉眼,梗著脖子喊道:“我爹是流氓!”
尤國慶看大家都一臉八卦朝一個方向看,那個地方孤零零地坐著一個年輕女人,就問她:“哎,那個女同誌,你有什麼冤屈?”
張寡婦被大家看得如坐針氈,頂著蔡春豔要吃人的目光,一咬牙站起來,氣憤地說:“梁金寶欺負我男人沒了,他總是來敲我門……他答應給我一雙襪子,都說了兩年了,襪子到現在也沒給我。”
下麵群眾七嘴八舌地氣憤地說:“答應的事必須做到,襪子得向他要!”
“向他要!”
“向他要!”
……
黃文軒有點無語,對翟建國說:“宣布吧!”
翟建國拿出一張紙,宣讀道:“大坑村大隊長梁金寶,在任職期間,不辨是非,不思為村民服務,搞流氓活動,現在免去大隊長職務,罰款100元,抓去糾風辦另外處理。”
“大坑村婦女主任王翠英,造謠生事,多次汙蔑他人名聲,克扣村民口糧,虐待繼子致殘。免去其主任職務,罰款100元,送糾風辦另行處理。”
王翠英尖銳地叫道:“鬼,有鬼……”
她和梁金寶被帶走了,整個大坑村的人還暈暈乎乎的,兩個最厲害的人物都被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