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北，今天晚上你和二牛都彆回家睡了，守著魚塘，大家都知道明天要開魚，小心一點，小人也還要防著的。”
“周哥你放心，我剛才就和二牛哥說了，今天晚上我們倆不睡覺，守著。”
周嚴吃飽飯，梁曉南把他送到村頭，小聲地叮囑他明天彆忘了叫二狗子他們過來。
周嚴趁著黑，伸手把她摟過來，在嘴上快速地啄了一下，怕人看見，立馬放開她，騎上車應道：“你彆管了，明天他們肯定來。”
第二天一早，蕭鐵柱和大牛再次給梁家送了一擔柴，又匆匆忙忙去做自己家地裡的活。
在村上統一上工的時間外，他們都把精力放在自己家自留地上，多勞動一點，收成多一些，不至於挨餓。
蕭紅玉知道他們今天出塘，就在家裡幫助她一起做魚。
梁曉南對蕭鐵柱說：“大爺，等會兒10點我的魚塘開始出魚，叫大牛哥二牛哥都過來吃點魚。”
早上她叫曉北去魚塘裡撈了7條大魚，做了兩大鐵鍋酸菜魚，結結實實有50斤魚肉，魚頭魚骨熬了一大鐵鍋魚湯。
家裡幾個臉盆都裝得滿滿的。梁曉南、梁奶奶、梁曉北和蕭紅玉，連二牛都來幫忙，往魚塘那邊用板車拉了兩三趟。
在魚塘外的小路上擺了幾張案板桌子，一盆盆的魚湯和酸菜魚都擺在那裡，桌子上還有碗、筷子、勺子。
香味兒把地裡那些人勾的要命，但是蕭紅玉擋在桌子前，說這些魚都是給來買魚的人試吃的，不是請人白吃的。
大坑村的人眼饞，隻能圍繞魚肉和魚湯，一遍遍地說：“沒想到魚這麼香，一點也不腥。”
快要9點了，梁曉北對梁曉南說：“姐，你昨天和周哥說好了沒有？怎麼還沒來啊？”
梁曉南也很納悶，她和周嚴說的好好的，今天早上8點半一定到達魚塘這邊，周嚴還說會帶著鞭炮來，放個響，叫周圍村莊都知道開魚了，以後想吃魚來大坑村找她買。
可是現在都快9點了，他人影子也沒有。
不僅他沒來，二狗子、王喜、八歲毛都沒影，連她昨天晚上約好的尤國慶也沒影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梁曉南不住地往村頭張望。
梁串子和蔡春豔在遠處的地裡沒過來，梁串子蹲在地裡，聞著這邊的香味，問蔡春豔：“媽，他們的魚肉真的太香了，你說他們做那麼多魚給誰吃？”
蔡春豔恨恨地說：“喂狗吧！開魚，開個屁魚，最好一池魚都爛在塘裡。”
梁串子很想過去看看，他覺得今天魚出塘是好事，就算他偷吃點魚，梁曉南和周嚴也不會揍他。
梁大壯在地裡像一顆星星似的，王翠英不在了，張心怡也不在了，他給張心怡拍了電報，張心怡理都不理他，這是記恨他了。
他日子不好過，梁曉南和梁曉北也彆想好過。
眼看著都9點半了，魚塘邊還隻有他們姐弟和蕭紅玉，其他人沒有一個人過來。
梁曉北眼睛裡含著淚花，在魚塘邊撒下最後一遍青草，又撒了玉米糝子。
他養的魚又大又香，怎麼會沒有人來買？
彆人不來也算了，周嚴怎麼能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