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老百姓其實不是純粹的好,也不是純粹的惡,他們隻是太無聊,娛樂活動太少,又不讀書識字,就是到處看熱鬨,排遣內心的空虛。
本來台上一幕他們也是很佩服很受激勵的,忽然來這麼個女人,義正詞嚴地說梁曉南是“欺世盜名”,大家聽不大懂這個詞,但是有念過中學的半大孩子說了,欺世盜名就是騙子。
梁曉南是騙子?
來的一男兩女,男的大家都不認識,看著像個跟班,也許是司機。這個說話底氣十足的女人大家也不認識,但是另外一個女人大家都認識。
是張心怡。
梁曉南勾著唇,沒說話,喲,張心怡,好久不見,彆來無恙啊!
卷發女人從主席台側麵上台,走到黃文軒等人跟前,指著梁曉南說:“她的黃花蒿都是張心怡早些年種下的,看著心怡去了摩都,就偷偷地把功勞據為己有。”
梁曉南笑著看這個女人,哎喲,謠言造得不錯啊!
黃文軒很不高興,市裡大張旗鼓地表彰,這兩個女人哪裡來的?
“請問你是哪位?”黃文軒皺眉說,“黃花蒿是梁曉南同誌親手種植,也是她獻給市人民的,這個是事實。”
卷發女人說話還算客氣,說:“您是市裡的黃秘書長吧?我是京都魏家的魏西施。我已經去找過市裡反映情況了。她按照2分錢一斤收費,這不算是捐獻,這是變相搜刮錢財。”
黃文軒毫不退讓,管你個魏西施,魏東施,他不卑不亢地說:“小梁同誌種植藥材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她收一點成本費,很正常。”
“你確定你說話經過思考了?”卷發女人逼問道,“你有沒有調查過?黃花蒿原本是張心怡種下的,種子是她帶來的。”
黃文軒並不能確定種子是誰提供的,但是有什麼關係?藥材是梁曉南捐獻的,就算是張心怡發現的,她為什麼不捐獻?
但是他到底年輕氣盛,一直順風順水的,現在被一個人質疑,尤其是整個藥材的調查、談判、采收、一直到給梁曉南的榮譽一事,都是他親手辦的,被人質疑,他很惱火。
“我不管什麼張心怡、李心怡,大麵積種植黃花蒿的是梁曉南,捐獻藥材的也是梁曉南,這就夠了。”黃文軒說,“這位同誌,我們做事要看誰對人民有幫助。”
魏西施繼續不客氣,說:“你和梁曉南到底什麼關係?”
把黃文軒氣壞了,他和梁曉南什麼關係?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沒有聽說梁曉南當初的名聲,可是他和梁曉南打交道後,深切地感受到梁曉南很正,很能乾,根本不是什麼破鞋!
“尤鎮長,把這位女同誌請出去,我們的表彰大會要圓滿結束。”
尤國慶正要喊魏西施出去,張心怡站出來,對黃文軒說:“黃秘書長,我不是要爭功勞,我隻是覺得這個事梁曉南做得太過分了!我原本把這些黃花蒿委托她照顧看一下,如果有人需要,就贈送出去,沒有想到,她拿著賺錢。”
她痛心疾首!
“你的意思,這些黃花蒿都是你種的?”黃文軒看著張心怡,像看景似的,彆看他年輕,他能在30歲就當上秘書長,不是吃素的。
“是啊,我春天撒了種子,原本想著夏秋成熟,萬一有人打擺子,就贈送,不想魏阿姨給我安排了工作,我就急匆匆地走了,臨走前把所有的蒿苗委托梁曉南照看,哪裡承想,她竟然謀取利益,還沽名釣譽。”
張心怡是高中畢業生,雖然沒有讀過大學,但是她的父親生前是中學老師,王翠英做乾部多年,她的心眼自然比梁曉南這種沒娘的孩子要多得多。
她大義凜然地說著,還氣得嘴唇哆嗦,全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