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曉南站在門口，背著個斜挎包，老頭兒問董學軍：“這是你找來的？”
“昂，爺爺，她是找王超的，我就把她叫來了。”董學軍還沒有看到老頭兒臉都黑了。
“混賬，你隨隨便便把人家一個女同誌帶家裡來乾什麼？”老頭皺著眉頭喝罵。
“爺爺，她真是……”
“越來越蠢！”老頭兒眼睛上下掃著捂著臉的梁曉南，眼睛裡精光乍現。
梁曉南大概有點明白，就說了一句：“董學軍，你到底帶我來這裡乾什麼？”
這句話，怎麼理解都沒毛病。
老頭兒很認真地看著她：“你有糧？”
“你們有什麼東西要換？”既然他說了換糧，梁曉南就想看看他有什麼好東西，這一老一少表現太怪了。
老人看她這麼說，笑著說：“同誌，你彆怕，我真有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要換。”
梁曉南搞不準這一對祖孫想乾嗎，
還串到某大領導的眼皮底下了？
不怕，反正她現在全身找不出來一粒糧食，而且她探過了，這個院子裡就這祖孫倆，真打起來，還不夠她一個人打的。
梁曉南跟著進了屋，發現屋子就是生活用品，桌椅板凳甚至很簡樸，都是普通的木料。
東xz在樓上？有地下室？
老人拉過來一把椅子給梁曉南，董學軍已經倒了熱水給梁曉南，還跑去糖罐裡拿勺子給梁曉南加了一勺白糖，攪了攪，露出潔白的虎牙：“請喝水。”
老人看著她，笑著說：“同誌，我不瞞你，小軍到河對岸找人，是我同意的。我姓董，董全柱。”
他報了名字，看梁曉南無動於衷，有點奇怪，董全柱，很陌生嗎？
董學軍也看看梁曉南，自豪地說：“我爺爺以前是糧食部的副部長，現在被派到虎陽主管糧食廳……”
董全柱阻止了他的話，繼續對梁曉南說，“從去年開始，糧食產量急劇下降，今年尤其糟糕，不僅產量大幅下降，因為支援大南國的緣故，目前糧食缺口已經超過幾十億斤。”
董全柱說話很務實，不瞞不避地說他就是找一切門路，整糧食。
梁曉南說：“那你準備怎麼收？是買還是拿什麼換？”
董全柱並沒有小看眼前的梁曉南，這同誌自從進來，很鎮定，舉手投足，是見過大場麵的。
說不定，手頭有糧食？
“拿錢買！”董全柱說，“你要知道，現在糧食緊俏，，我們不是不知道，懶得抓而已，一個是量不多，二是沒有那麼多精力。但是，困難到糧庫顆粒無存，我們還是要管的。”
梁曉南已經料到這樣了，
“您怎麼個收法？”
“大米毛糧3毛，小麥毛糧1毛。脫殼的加5分錢。”董全柱把各種作物的價格報了一遍，怕梁曉南記不住，還專門拿了一張紙寫了下來，遞給梁曉南。
給的價格屬於中規中矩，國家規定的價格，沒有壓低一分錢，當然也沒有多給她一分。
“要是大蒜呢？”
“1毛！”董全柱毫不猶豫地說，“我知道現在大蒜很緊俏，炒到5塊10塊的，但是有些錢是不能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