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奶奶心情好了，梁曉南就拿出那張全家福，問梁奶奶：“奶奶，你看看這張照片，見過嗎？”
她問得很有技巧。
梁奶奶沒多想，她還不到60周歲，眼神還好得很，看了一眼那個全家福，就驚訝地說：“這個小丫頭子怎麼這麼像月紅？”
“真像我媽媽嗎？”
“像極了，要不是這些照片裡的人我都不認識，我就覺得這個就是月紅。”
梁奶奶很肯定地說，梁曉南又把許慧給的柴清如的單身照幾張給梁奶奶看。
梁奶奶狐疑地看著，越看越驚訝：“曉南，這就是月紅啊，你看看，這個倒褂子，和她來家裡時穿的一模一樣，這小褲子看不出來顏色，好像也是這麼一條。”
倒褂子，就是反穿衣，倒穿，在背後係帶子的衣服。
“奶奶，當年我媽媽是怎麼來咱們家的？”梁曉南不動聲色地問著。
梁奶奶因為一直沉浸在孫女偉大事業裡沒有拔出來，現在也沒有多想，說：“村外那邊不是挖大河嘛，這個人說是城西的人，來挖大河的，帶著個小閨女來咱們家討水喝，給我說家裡沒有媳婦了，孩子照顧不了，問我想不想要，當閨女養著也行，養大了做兒媳婦也行。”
梁奶奶的意思，那時候家裡太窮了，梁爺爺已經去世了，她帶著幾歲的梁大壯日子很難，將來給孩子找個媳婦一定很難，這個小閨女俊得不行，就想養著，養大了給梁大壯當媳婦。
“那個人說他叫什麼名字了？”
“他說叫杜範，聽說咱們家要把閨女收養了，問我要了10塊錢，還在家裡住了好多天，說帶著大壯學挖參。不過他太可恨了，我以為他不肯走是舍不得孩子，誰知道家裡剛分下半年口糧就被他偷扛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去找挖大河的，根本沒有杜範這個人。”
梁奶奶說了這麼多，現在才忽然反應過來了，梁曉南這是什麼意思？想乾什麼？
“奶奶，那個人你還記得長什麼樣嘛？他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外公，我總要知道他還是不是活著。”
梁奶奶立馬不高興地說：“你找他乾什麼？他拿了咱們家的錢，吃了咱們的飯，偷了家裡的糧，這麼多年，一點影沒有，你們過好了，他就想白撿果子？你彆找他，賣兒女的能是什麼好人。”
“我才不找他，我就想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見著他，我狠狠地揍他一頓。”
“他醜得很，跛腳，個子不高，脖子上有個大瘊子，那瘊子上還長著長長的毛。看著又奸又滑，要不是看著月紅那時候隻有3、4歲，啥也不懂，這樣的家庭養出來的孩子我們還不想要呢！”
好吧，那個“杜範”的樣子，梁曉南記下來了。
她基本確定這個杜範狗玩意兒就是在柴一丁家吃了喝了還偷孩子的李仁範了，不然不會名字裡都帶個“範”字。
梁奶奶說了很多，後知後覺地問道：“曉南，你說你媽媽是不是那個杜範偷來的？他那麼醜怎麼可能生出來這麼俊的閨女？”
腦子回來，急忙拿過來照片，看了又看，驚恐地問：“曉南，這張照片裡的男人女人該不是月紅的親爹親媽吧？”
梁曉南說：“可能是真的。”
“我的天啊！”梁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懵圈地叨叨，“你和曉北是不是都想走？你們是我的親孫子親孫女，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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