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奶奶瘦了好多，頭發不僅全白了，還脫發脫得腦門鋥亮。
梁奶奶終於開口，帶著委屈和埋怨，問道：“曉南，你說從小我待你咋樣？”
“您待我很好，若不是您，我和我弟弟不能成人。”
“那好，奶奶現在就想用這個情分，求你找找關係，給你爸爸判得輕一點。我知道你有熟人，小嚴上麵也有人，你們打個招呼，他就死不了。他遊街也好，坐牢也好，該他受的他都受著。能不能彆弄死他？我不想他死在我前頭。”
梁曉南心說他背著兩條命，你叫我親自去求人放過他？這個事絕對不能做。
“奶奶，我可以去問問，我現在還不知道裡麵審問的情況咋樣，我也不能答應您。”
梁曉南可以去問問審問結果，至於花錢救他，錢多得沒處花了嗎？
“你要答應一定救出來他，曉南，你們已經沒媽了，不能再沒爹了，你不為我考慮，你要為你弟弟曉北考慮啊。”
周嚴現在是沒法插嘴，但是他心裡想著梁大壯那個人心裡根本沒有倆孩子。
梁曉南輕輕地笑了：“奶奶，你忘記我們怎麼分家的？忘記我們為啥分家了？”
“那不是他糊塗嗎？都聽王翠英那個女人的攛掇，都是王翠英壞，還有張心怡，都不是好東西。”梁奶奶急忙幫助梁大壯撇責任。
周嚴說：“奶奶，有事明天再說吧，今天先睡覺，曉南從摩都坐火車坐汽車，三四天了。”
梁奶奶失望地站起來：“我不求你了，你的主意拿定，就是想他死，我不求你了，你收拾一下，從這裡出去吧，你不差這一個小屋，這裡留給我做墳吧。”
梁曉南真的很頭疼。
梁曉南對周嚴說：“你先回去，我和奶奶慢慢說，放心吧，沒事。”
“那你們慢慢說，都是自己親人，要彼此互相體諒。”
這個話是說給梁奶奶聽的，哪能一直逼迫曉南這個受害人？哪有威脅受害人去幫助犯人脫罪的！
周嚴走後，梁奶奶就一點麵子也不給留了，指責梁曉南沒有良心，忘恩負義，親爹都殺，心太狠，比狼還狠。
梁曉南看著梁奶奶口不擇言地罵人，失望又難受，也非常生氣。
“我和曉北被梁大壯往死裡打的時候你怎麼不去找人管著他？他殺了我媽，你為什麼要幫助他洗罪，一起撒謊騙我們姐弟倆說我媽是病死的？我和我弟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被人打死的，這麼多年，我們是有多不孝！”
“現在他受懲罰您心疼了？早乾嗎去了？”梁曉南冷冷地說，“我不會去救他，但是他死了，我會考慮他的生身恩，替他收個屍。我最多做到這一點，其他的，請原諒我做不到。”
“你個狼一樣狠的女人！”梁奶奶哭著罵起來，“你就盼著你爸死？”
“是！”梁曉南說，“我不會放過他，不僅是他，還有張心怡、王翠英、張望！”
梁奶奶指著門外說：“那你現在馬上滾出去，和你的那個娘一起去死吧！”
梁曉南看著梁奶奶，說：“奶奶，你罵我，我都受著，我就告訴你，那些人我不能饒過。”
梁曉南大步走出去，腳步聲很快消失在門外。
房間裡大梁上“嗵”跳下一個人，陰著臉說：“不是讓你給她要錢嗎？你扯這麼多廢話乾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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