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這個東西,無法用陽光去照。周嚴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知道周未予極有可能被冤枉了,郭阿彩能心狠地看著周未予去死,也不傾儘全力去救?
孫子都沒了,你自己還活個什麼勁兒!
“家裡錢被盜,與堂兄的事沒法比,你還是要努力地想想,怎麼能把堂兄救出來,他可是你親孫子。”
郭阿彩又嘟嘟囔囔扯閒篇,周嚴不耐煩,說:“張心怡到底哪裡去了?我們必須找到張心怡。”
郭阿彩一聽周嚴要去找張心怡,她馬上就搖頭:“她是自己從家裡逃出去的,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再說,找到她也沒用,她失憶了。”
失憶了?張心怡好端端的怎麼失憶了?被人打悶棍了?
“她到底是逃了還是失憶了?現在要救阿予,你能不能說實話?”
“我怎麼不說實話?那個賤女人想嫁給阿予,我不同意,她就把我家裡偷了,逃出去後,你三叔找到她,她完全失憶了,你三叔打了她一頓就回來了,後來就再也找不到了。”
郭阿彩說話前後矛盾,一邊心疼錢,一邊又似乎不願意把張心怡交給公安。
可張心怡是周未予案子的關鍵人物!
梁曉南故意說:“我們發動所有人,都去找張心怡,隻要找到她,我就能撬開她的嘴。失憶了也不怕,我有一種藥,能叫人快速恢複所有記憶。”
郭阿彩臉色微微發白,說:“那倒是好得很。你哪裡來的這種藥?怎麼沒聽人說過?”
“我有朋友在特殊部門,他們有國際上各種最先進的特殊藥物。我在魚縣建了一個醫藥實驗室,我請了很多醫科聖手搞研究,這個藥經過我們改良,效果非常明顯,不管是癡呆的還是完全失憶的,一顆藥丸下去,什麼都弄明白了。”
梁曉南輕描淡寫地說,“前段時間,我奶奶瘋了,一顆藥丸下去,不到半小時,幾十年前的人和事,記得門清。”
郭阿彩感覺全身的血液在逆流。
找到張心怡,如果她恢複了記憶,不僅不會替周未予認罪,肯定要繼續拿著幾十年前的那件事,繼續做文章,她郭阿彩絕對躲不過。
郭阿彩眼下涼了一瞬間,好日子過多了,她大意了!當時應該把張心怡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不應該留這個後患。
“我已經叫你三叔求魏家幫忙了,”郭阿彩可憐巴巴地說,“可是魏家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郭阿彩心塞地想:真的是傻X一家啊,不肯包庇周未予!現在要替阿予翻案,張心怡是關鍵。
可是,張心怡,不能活著,更不能清醒過來!
周未予,她郭阿彩的親孫子,不得不……舍棄了!!
周嚴和周長安、梁曉南從周家院子裡出來,還沒出大門,竟然碰見了周立和。
周立和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和一個女人一起走進家裡。
周立和還尷尬了一下,訕笑著說:“小嚴、長安,來了?”
周嚴也不喊三叔,說了一句:“我們去看過堂兄了,他現在情況很麻煩,你打算怎麼救他?”
周立和說:“我已經托了很多人,能找的都找了,我們都不相信是他做的,但是公安不信啊!”
“公安不信,你們就看著他去死嗎?”周嚴惱火地說,“你自己的親生兒子,你就不心疼?”
“你衝我嚷嚷什麼?我有什麼辦法!現在大家都知道他是個殺人犯,我在外麵都抬不起頭來。”
“你抬頭挺胸乾什麼?堂兄救不回來,你兒子都沒了,你還能光棍到哪裡去?”
周嚴一點也不客氣,這他麼的啥爹,大兒子在裡麵關著,他抱著小老婆生的孩子還熱炕頭呢!
杜詩詩不高興了,衝著周嚴說:“你既然這麼心疼,你去救啊,沒誰攔著你!”
這下子梁曉南也不高興了,她的男人怎麼能允許彆人侮辱?
“你怎麼說話呢?周未予是我們堂兄,是周家的親骨肉,你是哪根蔥?”
“喲,你又算哪根蔥?”杜詩詩對著梁曉南就不客氣地開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