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衣袍,大管家沒有直接進門,而是在外麵站了一會兒。
等琴聲一停,一道如同醇酒一般醉人的嗓音,從前方傳來。
聲音很輕,卻像是貼在耳邊在低語:“何事?”
大管家垂下頭:“主子,昨日晚間,有一名女子前來販賣前一段時間咱們被青山山匪搶去的貨物。”
“嗯。”
“與那女子一同來的,大概有十五人左右,每個都是武功不俗之輩。屬下讓人跟著他們,查清去向,可……”
“跟丟了?”
“請主子降罪。屬下太過大意,隻讓一名暗衛跟著,等暗衛回來稟報時,屬下自以為他們會歇息一會兒,便沒讓人去守著,等屬下前去時,人,已經走了……”
屋子內絲毫聲音都沒有。
等在外麵的大管家頭越來越低,一滴冷汗落了下來。
“無妨。”
大管家提著的一口氣鬆懈下來,狠狠的出了一口濁氣。
“將畫像交上來。”
“是。”
大管家起身,朝著一側的屋子走去,他對於見過一麵的人,都能深刻的記下,在畫作方麵也尚可,率先將沈昕給畫下來,擺放在一邊,繼續下一個。
等沈昕的畫像一乾,畫像就被人取走,送到了正屋。
大管家沒收到主子的傳話,當即沉下心,慢慢揮動筆墨。
天黑之後,範義統等人的模樣便一一出現在紙張上,雖說不是十足十的像,可也像了七分,足夠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大管家,主子讓您回翠虹城,一旦發現人來,第一時間告知主子。”
大管家張了張嘴,終是歎了一口氣,沒有開口詢問主子是不是對他失望了。
另一邊,身心一行人怕還會有人跟著,繞了遠路,直至天黑,才把馬車藏好,馬匹放入山林。
按照下山的方式再上山,顯然不靠譜,若都是沈昕和範義統這樣,有著絕佳的輕功,倒是可以。
於是,除了沈昕外,每人都扛著不輕的包裹,在山林中穿越,繞回青山下唯一的一條道路。
一行人誰也沒有說話,都在加緊趕路,可能是氣氛有些緊張,範義統憋不住笑出了聲兒。
跟在他身後的玉麵愣了愣,小聲道:“飯桶,你笑什麼?”
範義統回身飛速的敲了他一下:“沒大沒小,飯桶是你叫的嗎?你得叫我一聲哥!”
玉麵撇撇嘴,瞅了一眼頭都沒回一下,如同林中仙一樣,輕靈的飄飛的沈昕。
大王都叫他飯桶,他玉麵怎就叫不得了?
“嘿,玉麵,你有沒有覺得,咱就像是做賊一樣?”
玉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咱們可不就是賊嗎?山賊!”
範義統尷尬的哈哈一下:“也是哈。”
“嗤。”玉麵沒眼看他,側過頭時頓住,“咦,那邊有火光!”
沈昕一早就注意到了,隻是沒理會,兩天一夜沒睡覺,哪有那個精力管有沒有火光?
繼續往前!
“大王,青山一直都是途徑此地之人的噩夢,現如今有人在青山燃起篝火,那肯定是在向我們發起無聲的挑釁啊!”
“哦,然後呢?”
“大王,在青山燃篝火,就算沒彆的意思,那也是將我們的威名踩在腳下!這事兒絕對不能忍!”
範義統低聲說得那叫一個熱血,沈昕瞅著,身後那一串兒的人都躍躍欲試,扶了一下額。
她就是想早早的躺回床上睡個好覺而已,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