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誰是贏家(1 / 2)

寵妃佛係日常 stillhet 6393 字 4個月前

“我的孩子!”

屋內寧庶人昏迷許久後醒來, 一睜眼便覺得肚子接連下身一陣劇痛,她往下摸去,竟發現原本鼓鼓的腹部已變得空癟, 毫無任何生機。

她的心頓時滯住了, 愣了整整一刻,才慢慢恢複意識, 不敢置信,幾乎再次昏過去,不停喃喃著我不信,不顧病體要下床去找孩子, 旁邊新來的宮人趕緊架著不讓她亂動:“寧姑娘,您節哀啊!”

隋定衍聽到了聲響, 轉身進了屋, 寧氏見到他,淚水止不住的流:“皇上,我們的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 他還在對不對,他還在!”

隋定衍麵色沉重, 眼神中有一絲傷懷, 搖搖頭,見寧氏那不肯相信的模樣, 歎了聲道:“他不在了。”

“不——!”寧氏捂著耳朵不肯聽, 她崩潰了, 隻叫著:“我要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在隋定衍的示意下, 宮人抬著小棺材入內,卻披著厚厚白布不讓看,那宮人見寧氏執意要看,不忍心道:“寧姑娘還是讓小皇子安息吧。”

“小皇子?”寧氏愣了許久,忽的,咯咯咯笑出聲,邊笑,眼淚邊落,“是我錯了,是我錯了!都是我貪得無厭,老天啊,你有什麼罪就讓我受吧,你為何要收走我的小皇子啊!”

她悔啊!她到現在才明白,自己是多麼弱小,多麼無助,虧得她以為自己多麼高高在上,用儘手段,到頭來葬送一切!

“蘇福安,傳聖諭,寧庶人孕子有功,複其貴嬪位,但其謀害皇嗣罪不可免,日後沒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長和宮一步。”隋定衍轉身,默了片刻道。

見隋定衍要走,寧貴嬪忽的跪著爬向他,哽咽著,字字泣血:“皇上,您一定會為我們的孩子做主的是不是,他不是自己要走的,他是被人害的啊!”

隋定衍示意宮人將她扶起,點頭道:“是,朕是他的父皇,這是朕該做的,朕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

淒厲的哭叫聲傳到門外,所有人都狠狠打了個寒顫,雖說無數人希望彆人肚子裡的龍胎死去,但當真的發生,所有女子卻又忍不住感同身受——失去自己的孩子是多麼的痛苦,有幾個人能承受失子之痛呢?

“那是什麼?”就在眾人沉默時,忽聽純妃指著屋外盆栽訝然,眾人望過去,見是一十分普通的盆栽。

孫麗容站在她身邊,輕聲道:“那好像是一株依蘭吧。”

“依蘭?”紀挽棠眯了眯眼,往前走了幾步,想仔細查看一番。

卻聽不知有誰嘟囔了句:“少見多怪,一盆依蘭都大呼小叫的,真是沒見過世麵。”

隨後有人跟著笑了兩聲。

然而還沒等她們音落,就見剛從屋裡走出來的皇上徑直看向純妃,問:“怎麼,這盆依蘭有何不妥?”

“額……”那幾個妃子頓時僵住,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紀挽棠蹲下身,手摩挲了一下依蘭枯卷的邊葉,然後用手指碾了絲土在鼻尖嗅了嗅,下一秒蹙起眉頭:“陛下,依蘭四季常青,在這個季節更是盛期,它土中水量並不低,卻顯出焦枯狀,以防萬一,請太醫過來看一看吧。”

“去請王太醫來。”

王太醫一看到依蘭,如同紀挽棠一般心中起了疑,嗅過土之後拿出一個小鏟子,將依蘭整盆挖起,隻見依蘭根部已黑爛,可土裡什麼都沒有。他捏起最底部的泥,放進嘴裡仔細辨彆:“氣味帶魚腥,味澀略辣……呸呸呸!”

下一秒王太醫急吼吼地將嘴中泥全部吐出,喝了好幾口水淨口,才慌張著跪下道:“皇上,這土中有無根草,無根草生於南疆,整株紫黑,味澀略辣,有輕微的魚腥味,有劇毒,中原少見,此盆中的無根草含量雖不算高,但足以使孕婦滑胎!”

“此依蘭是十日前內務府送來的,可本宮都令人掘土檢查過,侍衛也日夜不停在這裡鎮守,絕不可能出錯啊!”胡妃不可置信。

王太醫道:“此人高明就高明在此處,依蘭送來時並無問題,是近日連續被毒水澆灌,才會讓毒性滲透整盆,若是再澆上幾日,就能無聲無息致人於死地。”

“嘶——”在場的嬪妃聽了無人不膽寒,這是何等的狠毒與殘忍,若是換成任何一人,能有把握在這層層計謀後活下來嗎?

隋定衍臉色陰沉:“負責澆水之人是誰,可有在宮人處搜出什麼?”

胡妃身邊的大宮女忙道:“負責屋前這片掃灑的是一名叫曉紅的粗等宮女,已被慎刑司帶下去審問了。”

番役連忙下去遞消息,主要審問這名宮女,可不過半刻,他麵色慘白回來:“皇、皇上,這名宮女已經咬毒自儘了,她最後說自己看不慣寧貴嬪的跋扈,才會下毒。她口中的毒正是無根草,奴才將剩下的全帶來了。”

隋定衍胸口起伏,閉上眼壓了許久的怒氣:“她一個小小的婢女,如此神通廣大?查,能查多遠是多遠,她與何人交好,與何人見過麵,都給朕查!”

番役連連點頭:“是!”

王太醫接過番役帶來的無根草,仔細檢查:“皇上,此無根草還含有水分,從采摘下來到今日,應該不會超過三個月。”

皇後眼睛咻忽一亮,道:“皇上,宮口檢查嚴格,能將此毒從宮外帶來的,身份地位恐怕並不低,這三月共有三位妃嬪曾收到過家中遞來的書信及物什,分彆是嫻妃、純妃、楊妃,可否要盤問宮口太監。”

紀挽棠就站在隋定衍身邊,聞言轉頭看向他,心想不是吧,不會又要懷疑她吧,誰知下一秒,寬厚的衣袖下伸來一隻手,與她相握,手指緩緩摩挲著她的手腕,仿佛沒聽見方才的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