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不說話了,這不是她的管事範圍,隻低頭像是念著經。
太後眼中嫌惡一閃而過,覺得她實在太過無用,但皇帝那兒子也不是她能掌控的,便又將視線移到純妃身上,這個還沒跪下的寵妃,裝模作樣問道:“這位是?”
嬤嬤不說話,皇後也不說話,所有人都望著純妃,看她會怎麼說。
紀挽棠雖不想惹麻煩,但更不想任人揉搓,厚著臉皮“哎呀”一聲:“嬪妾失禮了,嬪妾是瑤華宮的純妃,腿上有疾,太醫說不能常跪,太後娘娘寬宏大量,千萬彆與嬪妾計較,落了身份。”
誰都沒想到純妃臉皮竟然如此之厚,連太後都噎了噎,她是鑽著空子折磨人,總不能光明正大折磨人吧,便不情不願道:“行吧,那你就坐著。”
楊妃早一步便跪下了,此時追悔莫及,那蒲團又薄又硬,跪的她膝蓋生疼,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頭啊。
所謂的清穢日持續了兩個時辰,後妃們也跪了整整兩個時辰,起來是臉皆是白著的,隻有紀挽棠,途中險些睡著好多次,起身時麵色紅潤,隻覺得屁股坐的有些疼,其他一切完美。
晚上隋定衍來時她還頗為驕傲地將自己的小心思說出去,隋定衍能想象到太後那被噎住的臉色,頓時忍俊不禁,摟著她直叫活寶:“你啊,真沒讓朕失望,就該如此。”
他想到從前發現此事時怒不可遏,想廢止去慈寧宮的請安,可皇後卻反過來勸他禮不可廢,這規矩便一直這麼延續了下去,讓他都無可奈何。
第二日來慈寧宮請安時,有幾人學純妃裝病,太後冷笑一聲,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叫出一直候著的太醫一個個看過去,無一例外都被拆穿,蒲團被撤走。
隻有到了純妃時候,那太醫顯然知道她風頭正盛,思考許久後,模棱兩可認可了她的病,太後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過了會“關切”地問她這病什麼時候能好。
紀挽棠又不傻,泫然欲泣說自己這病可能永遠都好不了了,一頓哭訴自責,叫太後根本沒法插話,便隻能不了了之。
然而好日子總是短暫的,第三日紀挽棠就猝不及防吃到了苦頭。
她照舊柔柔弱弱裝了一通後,剛坐下就覺得屁股突然一陣刺痛,連忙叫了一聲站起,素冬看到一抹亮光,連忙將其拿起,發現竟是一根足有寸長的細銀針。
“太後娘娘,這是什麼!”素冬向來冷靜,此時眼中卻藏不住憤怒,拿著針質問太後,然而卻被太後身邊的嬤嬤狠狠甩了一巴掌:“賤婢,竟敢對太後娘娘大呼小叫,我看你是活膩了!”
還好紀挽棠還沒坐實就發現了不對,針隻堪堪碰到她,沒見血,她一把將素冬拉到自己身後,反手給了嬤嬤一個巴掌:“本宮看你是活膩了,竟然敢教訓本宮的人!”
那嬤嬤一愣,接著雞叫似的叫了一聲:“你竟敢打我!”
紀挽棠捂著屁股,狠狠踹了她一腳:“本宮不僅敢打你,還敢踹你!”
“純妃,豈敢在慈寧宮放肆!”太後坐在上方,忍不住了,狠狠拍了下桌子。
紀挽棠拿過針,高高舉著質問她:“敢問太後這是什麼,是對嬪妾的懲罰嗎?不知嬪妾犯了什麼錯!”
不聽我的話就是錯!
這句真心話被太後狠狠咽了下去,控製了一下表情,忽道:“你胡說什麼,不過是一根不小心被遺忘在蒲團上的針罷了,如何就成了哀家故意的呢?”
“嗬,好一個遺忘。”紀挽棠將針擲向那嬤嬤,嚇得嬤嬤亂叫著躲開。
她聳了聳肩:“你躲什麼,本宮隻是不小心扔了根針罷了。”
“噗……”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了聲,太後臉色鐵青,連連拍了好幾下桌子,“放肆!誰敢笑!”
她皺眉看向純妃:“任何事都要講究證據,你如此無理取鬨,胡言亂語,汙蔑哀家,是想以下犯上嗎!”
紀挽棠假假笑了聲:“嬪妾哪敢啊,這根針為何會出現想必娘娘比嬪妾清楚,嬪妾可不敢汙蔑您,隻是不好意思,嬪妾被這根針嚇破了膽,往後就不奉陪了!”
說罷她拉著素冬,頭也不回往外去。
太後被她氣的臉色發紅:“你給哀家站住,誰準你走了!來人,給哀家把她攔住!”
慈寧宮十來位宮人連忙攔著殿門不讓她離去,太後剛想喊人教訓她,卻聽純妃忽叫了聲:“十一十二!”
門外忽然跑來兩個侍衛,抽出刀指向那幾個攔門的宮人:“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對純妃不敬,否則,殺無赦!”
宮人瞬間散開,紀挽棠昂首闊步離開,離去前還不忘對太後比個中指。
雖不知道比中指是什麼意思,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太後被她的囂張氣的幾乎要升天:“她一個小小的妃子,怎敢如此,反了天了!來人,哀家要見皇上,快讓人去請皇上!”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事所以晚了一會,為了表達歉意,明天必加更!
感謝在2021-08-25 20:54:13~2021-08-26 22:57: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安靜jessica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於棲青薄 2瓶;十一、軒耀耀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