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嫻妃被硬拉著麵對奶娘, 看著奶娘一個個頭身分離,鮮血濺了一地,嚇得尖叫不已, 幾乎失聲。
即便她手中有過人命,但那也是看不見的逝去,交給宮人去辦就好,哪見過如此鮮血淋漓的畫麵。
“這就是不敬公主的下場。”隋定衍冷冷道。
唯一幸存的奶娘麵色慘白, 萬幸, 萬幸她做了那個好人,皇上問起什麼她都答的出,若不然, 她的小命也就沒了。
三公主哭累了, 被帶下去休息,專治小兒的莫太醫被傳來為三公主檢查,據奶娘說,三公主時常莫名其妙哭, 手腳抽搐, 隋定衍覺得其中有蹊蹺。
嫻妃癱軟在地,隋定衍漠然看了她一眼:“若你不是嫻妃,不是公主的生母,這便是你的下場,記住,沒有下次。”
嫻妃連連點頭:“是,我錯了, 絕對不會有下次。”
慎刑司的人已經去找線索,隋定衍坐在上座,靜靜等待, 嫻妃緩過來,白著臉問:“表哥,你,你是來看我的嗎?”
隋定衍低頭捏著碧璽雕葡萄佩:“一個時辰前,純妃在湖畔跌倒之事你知道嗎?”
嫻妃心口一緊,但她做事向來周全,一般不會留下把柄,應當是不會被發現什麼,她屏著呼吸問:“是嗎,怎麼會呢,純妃妹妹沒事吧?”
“有個宮女救了她,純妃如今無礙。”
嫻妃眼中劃過一道厭惡,麵上卻像是鬆了一口氣道:“那便好。”
“醜話說在前頭,”隋定衍語氣淡淡,“你最好祈禱與此事無關,若是讓朕查出一絲線索,朕不會輕饒你。”
嫻妃似是錯愕道:“表哥怎麼會如此說。”接著泫然欲泣,“我在表哥心目中,難不成是這種人嗎?”
“不是最好。”隋定衍看向她,“但你做的樁樁件件,真叫朕信不過你。”
嫻妃視線飄忽了一下,不敢與隋定衍對視,難免又有些酸澀,什麼時候,她在他心中竟已是這種形象了,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
小望子扒開泥土,發現牆根下竟有一個窄小的狗洞,丸子和餃子順利鑽了過去,小望子忍著疼,硬生生頂了過去。
“汪汪汪!”丸子興奮地轉了轉,撒歡似的往一個地方奔去,餃子也不逞多讓,小望子貼著牆,不敢多發出一點聲音。
跑了沒多久,他們來到了一座小院門口,裡麵傳來水聲與說笑聲,小望子連忙將兩條狗抱起,躲到一邊,自己悄悄爬上低矮的牆,看到裡麵有四個宮女,麵前擺著好幾個木盆,裡麵是滿滿當當的衣服。
看來那個割鬆油的人就在這裡。
小望子努力記住她們的麵貌,誰知馬上就要記完了,底下的丸子餃子突然狂叫,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棍打暈過去。
丸子餃子體型小,趁他不注意趕緊溜了。
“是純妃身邊養的兩隻畜生。”聽到動靜,裡麵的一個宮女安撫好其他三個,頂著一張漆黑的麵孔跑出來,聽到李牙這般說。
“純妃養的犬怎麼會到這裡來?”那宮女有些驚疑。
李牙呸了一聲:“這還用猜嘛,這種畜生鼻子靈得很,能到這裡,定是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你不是換了衣服嗎,怎麼還能被聞出來?”
宮女抹了抹汗:“衣服是換了,估計還得洗個澡才成。”
李牙看著她那張變得異常磕磣的臉,慘不忍睹移開視線:“好不容易給你塗上的汁液,洗了哪還有啊。對,我是帶你走的,皇上來甘泉宮了,再加上這些個畜生,扮成這樣都不安全,我帶你去地窖,保準誰都發現不了。”
宮女被拉走了幾步,有些遲疑:“李公公,若是我不在這裡,盤問起人來,少了一個怎麼辦?”
李牙好聲好氣道:“不打緊,我會安排的,你跟著我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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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殿內氣氛正寂,忽的兩聲犬叫打破僵局,還未待隋定衍站起,丸子與餃子便一窩蜂衝到他腳邊,不住拱他。
難得見餃子也急躁,隋定衍將它一把抱起,學著臻臻平日待它們:“怎麼了?”
餃子四隻蹄子撲騰,十分不安分,隋定衍隻能將它放下,卻見它咬著自己袍擺往外走。
嫻妃忍不住問:“這是?”
“這是純妃養的西施與獅子犬,似乎它們遇到了什麼事,嫻妃,你同朕一塊過去吧。”
看著隋定衍縱容那兩隻畜生在她甘泉宮肆意來去,嫻妃的帕子險些被扯爛——果然,純妃的犬,與她一般不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