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大公主在她肚子裡時,她不也是萬眾矚目,誰都敬著她,可大公主生下來後,往日的榮光就沒的差不多了,待嫻妃進府後,更是連皇上的恩寵都沒了。
純淑妃現在再有能耐又怎樣,她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嗬,可笑,從來都是隻聞新人笑不聽舊人哭,等孩子生了,若是個公主,皇上的恩寵早晚會散,就算是個皇子,明年春天又要開始選秀了,早晚會有新人上來,皇上會有更多皇子的。
到時候她倒要看看,純淑妃還怎麼笑得出來。
她正站在過來人的角度,十分暢快地想著,仿佛能預見純淑妃接下去的命運,忽然,帳子一動,有金色光芒泄進來,惠妃一愣,幾乎是瞬間站起:“嬪妾參加皇上。”
如今公主漸大,皇上隻每個月召過去兩回,鹹福宮,已經許久未見皇上身影了。
這一刻,瞧見劍眉星目的皇上,惠妃的心又撲通撲通跳起來,連忙擺出最妍麗的神色,朝皇上嬌羞笑著。
“被雪困住了?”男人頗有些幸災樂禍,徑直往紀挽棠走去,先暖了暖自己的手,才小心翼翼撫上她微微有些起伏的小腹,“不用怕,父皇來陪你了。”
惠妃的臉一下就從褪成了白色,腦子一片宕機,皇上,竟完全忽視了她……
大手隻觸到小腹一秒,紀挽棠就躲開,嗔了他一眼:“有旁人在呢。”
隋定衍一愣,剛想說哪有外人,視線一掃,卻見到帳口木愣愣的惠妃,倒是有些奇怪:“惠妃怎麼會在這裡。”
說著,他往臻臻身邊一坐,也不避嫌,手臂一伸,就將臻臻的小手握在掌心不停揉捏,從前還沒這個癖好,在臻臻身邊倒是被莫名養出來了,不捏不舒服。
紀挽棠蹙眉看了他一眼,見他絲毫沒有自覺,便不管了,自己捧起本書靜靜看著。
惠妃看著他們之間熟稔的互動,隋定衍不自覺露出的寵溺,心仿佛被一張網罩住了,狠狠往下拉,疼的可怕。
“嬪、嬪妾是想去給太後請安,太後近日喜歡聽嬪妾念經,說嬪妾念經的聲音十分虔誠溫柔,叫她身心舒適。”惠妃大腦木了,有些不知道在說什麼,但看到皇上時不時側頭關注純淑妃,忽的莫名其妙道,“皇上不是一直難入眠嗎,要不嬪妾給皇上念一念,說不準就能治好皇上的難眠之症呢。”
隋定衍聽到這,皺了眉,有些後悔不該多嘴問惠妃,直接讓她走多好。
然而他還沒開口拒絕,忽聽臻臻疑惑地看向他,十分驚訝:“陛下,您竟然還有難眠之症嗎,嬪妾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惠妃嘴角揚起笑,心想純淑妃怎麼如此蠢,不關心皇上還大喇喇說了出來,皇上不生氣才怪。
誰知下一秒,就見皇上親昵地捏了捏她鼻頭,樂道:“有你這頭小豬在朕身邊,朕怎麼還會睡不好。”
轟隆隆隆——
這一刻仿佛晴天霹靂,將惠妃劈地神魂出竅,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是皇上,她將記憶深處一直好好保存著的青年王爺拉出來,那是一個不常有表情,時常皺眉的男人。
旁人說他寵她,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他不過就是多來她這裡幾次而已,等到她對王妃不敬時,那虛無縹緲的寵愛瞬間就消失了,若不是後來僥幸懷了大公主,她如何能成為四妃之一。
那個青年對她最大的溫柔,不過是在她生了孩子後說了一句:“你做的很不錯。”
那句話讓她惦記了這麼多年,每當孤獨寂寞時,總會給她帶來甜意。
當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溫柔,在旁人這裡完全不值一提,甚至不屑一顧時,惠妃幾乎臨近崩潰。
“給惠妃一把傘,”隋定衍朝蘇福安道,“先送惠妃回宮。”
蘇福安知道皇上這是嫌惠妃礙事了,連忙應聲,一通好話將惠妃帶了出去。
惠妃看著眼前滿天的大雪,忽地問蘇福安:“蘇公公,你說,純淑妃會有失寵的那一日嗎?”
蘇福安一愣,見身旁沒有人,想到惠妃將大公主照料的很好,且向來不愛多管閒事,便多嘴了一句:“惠妃娘娘,人各有福,純淑妃的福氣大著呢,奴才可不敢亂說。”
“是嗎?”惠妃眼睛有些發紅,“可本宮不信,她的福氣有這麼大,加起來比整個後宮都要多。本宮要好好活著,本宮相信,終有一日,會等到那一天的。”
她踏雪而去,蘇福安在身後搖頭歎氣——何必呢,非得給自己找不痛快,彆說是整個後宮了,整個大越朝,福氣比純淑妃多的,有幾個?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立個FLAG,明天加更!
摘自清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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