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看熱鬨的人群還沒有完全散開,皆狀似無意的將視線掃向這邊,一些機靈的還佯裝路過,在馬車旁邊走來走去。
秋野和沈堂之間的聲音都不大,倒是沒被聽了去,不過這麼下去又要熱鬨一場了。
秋野頗為縱容的看著他:“你想多了,如果我在這在這裡就放了你,你馬上就會被那鄭家女壯……大娘子抓回去。你看看四周的人,難道還要讓本郡主在這裡與你一同被人圍觀嗎?趕緊上車吧,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沈堂一聽也有些道理,雖然心中存疑,但看看四周伸著脖子的人群,想了想還是上了馬車。
侍衛上前請示:“郡主,我們是直接回宮?”說著頓了頓:“帶著這位公子回去怕是不好交待。”
秋野沒倒沒想讓他進宮,她看向沈堂:“你有地方去嗎?”
沈堂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沒有。”
秋野對著侍衛說道:“調頭回先生家。”
“是。”
秋野本來想問問沈堂身上的傷要不要緊,可看他一副受驚兔子的模樣也隻能算了。
她出宮用的馬車不是郡主儀仗,隻是一輛內部比較舒適的普通馬車。
這沈堂靠坐在離出口最近的角落裡,隨時都能跳起來逃跑的樣子,好像她是什麼吃人的妖怪一樣。
秋野暗暗抽了抽嘴角,還是第一次碰到對她避如蛇蠍的支線任務目標。
二人一路無話,很快便回到了老儒的府邸。
不誇張的說,秋野對老儒的家比對宮裡還熟一些,抬手喊過來一個家丁,指了指沈堂說道:“小六子,你帶這位公子去換身衣服,清洗一下。路上我已經差人去喊了個大夫,差不多也該到了,你讓大夫好生給這位公子看看。”
下人應是,沈堂心情複雜的跟著去了。
他不知道這是哪裡,不過即來之則安之,反正如果要對他做什麼,他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秋野自己去找老儒,將情況說明了一下。
老儒一臉愁苦的看著她:“我剛與你要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你便擄了個男人回來。你就算是要金屋藏嬌,也不能往這裡領啊?老夫我一世英明……”
“先生,我剛得了一本齊道子的棋譜孝敬您。”
“老夫我一世英明,必不能見死不救!”老儒一臉正氣應下,答應暫時收留沈堂。
秋野目前也隻能將人放在他這,除了對他比較放心外,也因為她也沒有彆的選擇。
不過老儒還是有些擔憂:“你就這樣將人搶了回來,宮裡怎麼交待?”
秋野嫣然一笑:“我需要給什麼交待?搶了不就搶了,曆史上的公主郡主哪個不當街搶個附馬回來?”
“淨胡說,那些當街搶人的貴女有幾個得了好下場?再說……你要他當附馬?”老儒一臉驚奇,怎麼才出去不過半個時辰就帶個附馬回來?
秋野隨口說道:“我是這麼想的,但他不同意。所以人放在您這裡,您沒事兒就誇誇我,沒準他就同意了呢。”
老儒倒是有些詫異,對那個未曾謀麵的少年有了些許好感。
他在這都城也住了五六年了,那鄭家也有所耳聞,倒不是因為鄭家有錢,而是因為鄭家大姑娘的名聲實在是人儘皆知。
傳聞那鄭大姑娘虎背熊腰十分凶悍,又仗著家中寵愛欺淩弱小。
這當街搶男人的戲碼,也不是第一次了。
聽說快二十了也嫁不出去,隻能找個上門女婿,偏又看不上那些了為錢自薦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