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賭服輸!(2 / 2)

群雄逐鹿 易修羅 10787 字 8個月前

蜘蛛:“你說。”

“我是個萌新,血也不多,請大家下手時溫柔一點。”

“可以。”蜘蛛代表眾人應了,衝斜前方一人一點下顎,“你先。”

那人卻戒備地看著蜘蛛:“為什麼我先?你想乾什麼?”

“反正都要有一個人先動手,為什麼不能你先?”

淩小路出來打圓場:“總要一個一個來嘛,誰先誰後不重要。”

“不行!”被點到的人堅決反對,“他先,我保證不乾涉,他走了我再動手。”

“那,要不這位蜘蛛先生……”

“哼,”蜘蛛冷笑打斷,“你怕什麼?”

“怕有人胃口太大,想吃雙份。”

“同意!”另一人附和,“蜘蛛先拿,我們可以暫且退後幾步。”

“不行!”又有人反對,“趁我們退後,把人擄走怎麼辦?難道你們追得上他?”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完美激怒了蜘蛛,他眼中殺機迸射。

“多謝諸位提醒,我突然想到,十人十萬,確實比一人百萬虧很多。”

淩小路已經眼尖看到他暗中扣在指縫間的蜘蛛紙牌了,其餘九人也是劍拔弩張,新一輪大戰一觸即發。

“等一下!停!”淩小路大聲阻止他們,“你們這樣僵持下去,誰都拿不到這個錢。蜘蛛先生,我知道你很強,可他們九個聯手對付你,你還是打不過啊,不如我想個方法,大家和平解決如何?”

蜘蛛明顯不信他的話:“身為一個獵物,你這麼積極做什麼?”

“身為獵物,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你們在那邊爭來爭去,萬一有人路過取了我的命,我豈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你放心,這裡除了我們之外,沒有第十二個人敢接近。”

“真的嗎?”淩小路佯裝東張西望,四處尋找,突然往斜上方一指,“誒?那裡不就有個人嗎?”

所有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但見樹枝一顫,還真從上麵躍下一個人來。

淩小路本意是引人下來,先前也沒看清對方樣子,直到人落地,全貌出現在視野中後,淩小路竟驚訝得忘記收回手。

這人一襲緊身黑衣,完美融合了複古和科幻兩種風格,視覺衝擊感極強卻不突兀,僅這一件裝備,淩小路就想給遊戲美術頒個巴黎時裝設計獎。

而他渾身上下最搶眼的,要屬那頂全封閉黑色金屬機械鳥首頭盔無疑。寥寥幾道犀利線條,構成了尖銳的嘴喙,眼部鑲嵌著微微凸起的護鏡,護鏡中間亮起一窄道紅色激光。

“好、好酷啊……”淩小路情不自禁地低喃,那個頭盔,簡直是他夢想中的神裝。

忽感哪裡不對,淩小路回頭一瞅,發現是淩龍躲到了自己背後,蜷起身子瑟瑟發抖。

不止是淩龍,現場除了淩小路,每個人在看清來者後都明顯打起十二分戒心,連蜘蛛也臉色微變。

淩小路這才留意到他頭頂的名字,不是溫和無害的綠色,不是立場對立的紅色,更不是象征地位的金色,而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黑色。

最開始被蜘蛛點名的人下意識退了一步:“鴆、鴆鳩……不知道你看上這一單,那我先撤了。”

“我也……”顯然還有人跟他抱著一樣的想法,但這個叫鴆鳩的人一句話將這些人的腳儘數釘在了地上。

“彆走啊,”他的聲音從麵具下傳出來,“我不是來打獵的,我是來看戲的。”

他轉向淩小路:“繼續說你的方法,我很好奇。”

淩小路看不見他的臉,更不知他表情,但他輕飄飄幾個字,傳達出的命令感卻很難抗拒。

“我想說的是,既然大家都互不退讓,乾脆做一個遊戲,輸的人出局,最後贏的人獨得那一百萬賞金,如何?”

十個人麵麵相覷,似乎都在心中權衡究竟是一百萬的誘惑大,還是鴆鳩更可怕。

“什麼類型的遊戲呢?如果是解數學題,我可不乾。”

“成語接龍也不行。”

“實名反對敲七。”

大家七嘴八舌否決著自身不擅長的項目。

鴆鳩在一旁又開口了:“你們想用人家性命換賞金的時候,也不問問人家同不同意。這會兒做遊戲,又一個個挑三揀四。”

他一發話所有人都沉默了,再也沒有人敢提反對意見。

淩小路對他報以感激的目光,繼續闡述遊戲規則:“放心,不解數學題也不成語接龍,列位都是殺手,就玩個大家都擅長的殺手遊戲好了。現在你們十個是殺手,隻有我是獵物,試想十隻狼追一隻羊,怎麼夠分?不如反過來。”

他右手一揚,手心一道銀光飛速旋轉,又被他一把握住,匕首刀刃向下,擺出迎戰的姿勢:“我做殺手,你們做獵物,這把匕首傷害值是1點,隻要被它刺傷,就算出局。你們隨便怎麼躲,但不能攻擊我,不能用技能也不能用寵物,敢玩嗎?”

聽了條件,十個人都沒有異議,若不是忌憚鴆鳩,他們還真沒把淩小路這個萌新放在眼裡。

“我沒意見。”蜘蛛率先表態,其他人也相繼同意。

“這回說話算話,誰也不許輸了反悔。這位看戲的哥哥,票錢我就不收了,請你客串個裁判如何?”

“沒問題。”鴆鳩找了棵樹,隨隨便便往後一靠,揣起雙臂,真真擺出一副看戲的姿態來。一個簡單的遊戲,由於多了他的旁觀,賽場仿佛籠罩上一股低氣壓,每個參與者倍感壓力山大。

“那麼,”淩小路微微壓低身體,“我開始了。”

他話音未落人便衝出,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優先挑離得最近的人下手,誰料他竟直奔距離最遠的蜘蛛。蜘蛛托大,在這些人中是準備最不充分的一個,險些被他一發偷襲成功。好在他反應敏捷,硬生生後仰,淩小路的匕首在他鼻梁上方劃過,他僥幸以毫發距離躲過這一擊。

匕首劃過的奪目鋒芒如慢鏡頭劃過蜘蛛眼前,他詫異地瞪大眼睛:好快!

他此時才發現自己把注意力用於警惕鴆鳩而無視淩小路是個大大的錯誤,這個新人遠不像他想象中那麼容易對付。他頓時將全副精力轉到淩小路身上。淩小路一擊未中,人忽地垂直起躍,躍到半空身子向著一個詭異的方向旋轉,在空中轉了兩周半才落下,垂直落在蜘蛛麵前。

蜘蛛全神戒備著,準備迎接他的下次進攻。淩小路卻定了定神,站直,將匕首背向身後,衝蜘蛛笑了笑,將蜘蛛徹底弄懵。

不遠處,將這一切收在眼底的鴆鳩情不自禁直了直身子。

淩小路微笑著轉身,方才離蜘蛛最近的人還在盯著自己莫名被劃破的手臂瞧,表情難以置信。

“out。”

“你、你什麼時候……”淩小路從天而降,速度太快,他根本沒看見,“你是不是剛才佯攻他的時候就已經……”

三秒出局的人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他好歹也是這個遊戲中,賞金獵人榜榜上有名的殺手。

“不是佯攻,”淩小路誠實交代,“隻是賭一把,賭到就賺到,沒賭到……就保底咯。”

聽到淩小路把自己當贏注,蜘蛛一副“你說什麼?”的表情。

而被當成保底的人,就更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了。

不過內心反複回放了幾遍剛才淩小路的表現,也不得不承認就算自己不大意,也未必躲得過淩小路那角度刁鑽的一刀。

想到這些,他釋懷了。

“是我小看你了,”他放鬆下來,朝淩小路回以肯定的微笑,“這次我願賭服……輸……”

隻一霎那,在場十人均麵色大驚。十人並不包含剛才願賭服輸的這一位,因為他正瞠目結舌地緩緩落下,露出身後冰冷的機械鳥首。

這麵具離近了看,銳利無比的尖喙帶來的攻擊性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淩小路迅速尋找方才鴆鳩倚靠的那棵樹,又收回視線,確認這不是另一個戴著相同頭盔的人。

那麼遠的距離,淩小路壓根沒捕捉到他是如何過來的。

鴆鳩被金屬過濾特殊機質的聲音透過麵具幽幽傳出來:

“殺手遊戲就要逼真才有趣,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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