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可是賀明
雋哎。
整個醫院,就沒幾個能讓他給麵子的人。
而且,同事們有不少都知道賀明雋有“恐崽症”。
這小孩又不是賀明雋的病患,還想要他溫柔對待,怎麼可能呢?
外人沒有替薑年年出頭的,但薑漓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她把薑年年往身邊攬了一點,皺著眉,有些怒視著賀明雋,說:“本來就是你先不理人的,對一個孩子,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薑漓覺得賀明雋應該認出自己了。
可他不回應她的主動打招呼讓她尷尬就算了,對年年還那麼嚴厲冷酷,是故意的嗎?
就因為當時她沒聽他的建議、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
賀明雋不知道薑漓會有這麼自戀的想法,他聽到她那句質問,就抿直了唇角,同時閉了一秒的眼睛。
如果是了解賀明雋的人,就知道這個小小的表情表示他心中十分嫌棄又不耐煩。
可惜他麵前的母子都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話聽不懂,明顯的拒絕態度領會不到,就更彆提賀明雋這細微的表情了,而且他又戴著口罩。
因此,薑漓一臉理直氣壯還帶著點氣憤,薑年年則是做出一副委屈不安的表情,他們等著賀明雋的道歉。
賀明雋如他們所願開了口,但說出的話卻是:“您家的教養,還真讓人長見識。”
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卻自帶嘲諷效果。
周圍的同事都瞪大眼睛,互相交換的眼神中透著吃瓜看戲的興奮。
他們的院草賀醫生雖然高冷,但其實待人還算彬彬有禮,若是習慣了,和他相處還是蠻輕鬆的,他從來沒有表現得這麼“刻薄”。
這裡麵肯定有隱情!
難道是前女友?
真希望電梯能慢一點……
與興致勃勃的吃瓜群眾相比,薑漓的心情就不怎麼美妙了。
可麵對這樣的賀明雋,她說不出話來,怕讓自己更加難堪。
薑年年則是仗著年紀小,繼續童言無忌:“總比你好!沒禮貌!不愛幼,還不照顧女孩子!”
“你讓一個健康、喜歡寶寶的媽媽殺死肚子裡的孩子,你是壞醫生!”
有吃瓜群眾沒忍住,發出一聲驚呼。
賀明雋依舊氣定神閒,反問:“你是指二十歲還在上學並且胎兒生父不祥的孕婦嗎?”
這句話讓薑漓神色一變,她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可也不想自己的隱私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賀明雋沒說那人是誰,而是接著道:“糾正一下,我沒有讓她墮胎,隻是講清楚風險,勸她慎重考慮。”
他不想理會這兩人,但也不會像霸總男主一樣不長嘴,當麵被潑臟水卻拒絕解釋。
賀明雋沒有指名道姓,可在場的醫生都算見多識廣,不難猜出當事人是誰。
他們的視線就不免落到薑漓身上。
帶著打量的眼神如有實質,讓薑漓覺得宛如
被扒了衣服一樣難堪至極。
她垂了眸,睫毛輕顫,一開口連聲音都有點抖:“彆說了……我隻是想生下自己的孩子,有錯嗎?我單身,又沒有破壞彆人的家庭……”
賀明雋:?
我什麼時候說你有錯了?
而且,你應該不清楚男主的身份吧,怎麼確定自己沒有破壞彆人的家庭呢?
但賀明雋沒能把心裡的吐槽說出口。
因為電梯再次打開,薑漓拉著兒子走了出去,背影決絕,宛如被辜負了一般。
薑年年回頭瞪了賀明雋一眼,帶著恨意。
賀明雋:“……”
有和他關係還不錯的同事沒忍住好奇,問他這是什麼情況。
賀明雋的回答簡單卻撇清關係:“小時候的鄰居,幾年沒聯係了,我也覺得莫名其妙。”
吃瓜群眾聽了,覺得失落又同樣莫名其妙——什麼嘛,那女人表現得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賀醫生是在吃醋或小心眼記仇一般。
他們哪裡知道,於薑漓而言,原來予取予求的舔狗不舔了,可不就很委屈嗎?
賀明雋說自己覺得莫名其妙,並不純粹為了撇清關係,而是他確實有點難以理解。
就算以前那個鄰家哥哥對薑漓很好,但他可是很乾脆地把她的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了,並且四年毫無聯係,這還不夠表明態度嗎?
係統給了他一個解釋:“或許是因為她斷了與國內的聯係,就以為你是沒有聯係上她,而不是沒有聯係。”
賀明雋:“……”
自戀是一種病,得治。
賀明雋不願去揣摩男女主一家四口的想法,恐怕他也理解不了,但他清楚一點:薑年年是記恨上他了。
他想在過點清淨日子,包括在離職前。
於是,他除了加快辦理相關手續的速度,還給薑年年找了點正事做——讓係統給薑年年提供他的霸總爸爸的信息,祝他早日認爹。
係統:“保證完成任務!”
對於賀明雋吩咐的事,它一直很重視,甚至還重視得過頭了。
“我還告訴了霸總男主和他的媽媽,他們有後代流落在外,是一對天才雙胞胎寶寶。他們一家早點團圓,就不會來打擾我們啦!”
係統辦完事,就來賀明雋麵前邀功。
賀明雋沉默片刻,誇道:“做得不錯。”
他一時竟有點分不清係統是真好心,還是太“天真”才好心辦壞事。
不過,對他來說,結果是好的。
那一家狗咬……哦,不,是相親相愛,估計就沒有閒心來關注他這個無關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