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古穿文(19)(1 / 2)

賀明雋看著賀峻那張還沒有完全褪去青澀的臉,忽然想到這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

不過這個想法在賀明雋腦海中一閃而過,並不會讓他良心難安。

時代變了,自然不能用現代的標準來衡量,他可沒有壓榨童工。

而且,他的身體也是個孩子呢,皇後已經開始給他相親了。

還好嘉樂帝和皇後的選擇沒有達成一致,否則在他一無所知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多了個太子妃。

然後,賀明雋又很及時地“病”了,原因都是現成的——去狩獵時邪風入體一直沒好利落,今年冬天又冷,他就順理成章地去莊子上養病。

他也是今日出城,和要去渝陽的賀峻同路走了一段,現在即將要分道揚鑣。

打開窗子後,一陣涼氣襲來,賀明雋掩唇輕咳了一聲。

賀峻動了動唇,終究隻說了句:“兄長保重身體,臣弟告辭了。”

賀明雋“嗯”了一聲,終究沒有提點一下讓賀峻結識女主。

這種事還是隨緣吧。

賀峻目送著馬車向前行一段,才騎馬轉了方向。

他其實有些想問問兄長有何囑咐,隻是此處人多眼雜,多有不便。

或許兄長送的太醫有信轉達?

等賀峻看到那太醫所攜帶的醫書都是瘟疫相關,就明白自己不必多問了。

在出發之前,嘉樂帝稍微透露了點那則預示,告訴他們要多加留意、可以稍作準備但不可儘信。

但此時賀峻卻打定注意,要按照澇災一定會發生提前儘量做出萬全的準備。

……

等來年四月末,嘉樂帝聽到渝陽郡傳來消息稱二皇子竟然以上天示警本地即將發生水患為由讓百姓遷徙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三確認後,嘉樂帝依舊有頗多不解:“二皇子怎麼如此膽大妄為?朕隻是讓他隨行學習一番,行監督之責,其餘臣子怎能任由他胡鬨?”

可這時再召回二皇子已經來不及了。

賀明雋就勸道:“或許是二弟在當地發現了什麼預兆,這才事急從權。”

“可是若沒有發生……”嘉樂帝話說了一半就止住了,他沒有期望水患,可是二皇子鬨出這麼大的陣仗,要是白折騰一場,隻怕難以收場。

賀明雋:“既然是他自作主張,那到時父皇便罰他一頓以平民憤。”

嘉樂帝:“……”

雖然若真到了那一步他肯定會那麼做,但這話讓太子說出來就顯得有些冷酷無情了。

“朕以為你會為他求情。”

賀明雋不以為意道:“總要有人擔責。”

“那是你弟弟。”嘉樂帝沉聲警告。

他忽然覺得二皇子有些可憐。

平時太子對二皇子還算不錯,可一遇見事兒了,竟也隨意舍棄。

罷了,到時他就看在二皇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做做樣

子稍微罰得輕一些吧。

太子也是,好歹在他麵前裝出個良善的兄長模樣啊。

再不濟,也不能說出那麼無情的話。萬一傳到二皇子耳中,豈不是傷害他們兄弟情分?

隻是這時候嘉樂帝沒心情和太子理論這點小事,他還有一堆事要處理。

嘉樂帝想了下,還是沒讓賀明雋留下。

今年春天太子從莊子上回來後,他便讓太子觀政了。太子天資卓越、能力也不錯,隻是這性子……

太子在他這個父皇麵前都甚少偽裝,更彆提在那些臣子麵前委曲自己了。

每次議事太子都能將某幾l位大臣氣得臉紅脖子粗,話都要說不出來。

雖然他看著很解氣就是了,但他們又要來向他告狀。

今天有重要的事商議,還是清靜些吧。

是他太縱著太子,讓太子養成這副剛直、甚至有些不可一世的樣子,根本不知道“禮賢下士”四個字該怎麼寫。

現在二皇子和三皇子都長大了,也該讓太子受些磨練了。

嘉樂帝一心為太子謀劃,卻不知賀明雋隻想擺脫這個太子之位。

賀明雋那些表現也不是完全刻意為之,他本就不是會虛與委蛇的性格,此時無所求就更懶得裝。

禮賢下士?虛懷若穀?收攬人心?

這些還是交給對儲君乃至皇位有圖謀的人表現吧。

目前看來,二皇子沒讓他失望。

若是一點險都不冒,怎麼能有收獲呢?

二皇子能做出那些安排,可見是個有魄力的,也有手段。

現在眾人對於二皇子的評價,不到十天就會反轉。

到時,在二皇子的對比下,賀明雋這個固執己見、剛愎自用、不近人情……實在不是個寬和的明君之象的太子,隻怕就更不被看好了。

如今前三個皇子都不過十四五歲,爭權還有些為時過早,除了那些早就被綁在東宮這艘船上的人,其餘大臣們都還沒有明顯的站隊。

但再過時日,尤其是二皇子和三皇子選定皇子妃甚至是封王出宮建府之後,恐怕朝堂上就要熱鬨了。

現在三皇子可不比劇情中有優勢,他被皇後打壓警告了幾l次,變得更加隱忍。

賀明雋想,若是三皇子就這麼隱忍下去或者及時止損,或將來還能當個閒散王爺。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樣也好,就當是給二皇子上一場實踐課。

他可不希望三皇子因為太過順遂變成個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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