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二皇子是在賑災時被狗急跳牆的貪官暗害才被女主救的,而如今,人、時間、行動線都不同了,發生美救英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賀明雋並沒有期望賀峻和女主在一起。
他自己都不懂情愛,更沒有保媒拉纖的愛好。
他覺得意外的是,賀峻隻把她當廚子有些屈才了,最起碼也安排個幕後掌櫃之類的差事,讓她好好賺錢。
賀明雋問:“她隻在美食一道上有奇思,還是有彆的主意?”
賀峻:“不止,她折騰出來不少新奇的事物,有些是她沒有外傳,還有些是目前沒有傳到都城。甚至她並不精通某一道,可偶爾提出的想法建議能讓鑽研此道的人茅塞頓開。”
賀峻當然意識到那個叫趙晚枝的女子或許大有用處,可是,她一個農家女怎麼會有那樣的見識和才能,還那麼機緣巧合被他遇見。
這讓賀峻心生疑慮。
他命人去調查,就得知趙晚枝幼時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些懦弱呆愣,可這幾年越長越水靈,人也像得到菩薩點化似的變得精明伶俐,會很多掙錢的法子,慢慢還結識了些大人物。
雖然那些村民口中的“大人物”在他們麵前不值一提,可賀峻也清楚,一個農家女要認識縣城酒樓的少東家、教諭之子等不是什麼容易事。
她真的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嗎?
賀峻對趙晚枝心生好奇,但更多的是防備和懷疑。
他覺得她有秘密,沒準兒還掌握一些更要緊、更新奇的方子。
若是那樣的話,她這個人能為我所用便罷,若是不能……
不管出於哪種考慮,賀峻都覺得把趙晚枝帶在身邊看著比較好。
他還沒找個借口提出帶她一起走,她就來試探自己能否帶她同去都城。
一個連縣城都沒去過幾次的女子有這樣的魄力就不說了,她拖家帶口的,難道還有底氣在都城生活下去?
賀峻同意她以廚娘的身份跟著。
一路上賀峻也不動聲色地試探過幾次,發現趙晚枝並沒有露出什麼端倪,她似乎一門心思想著怎麼吃好一點、怎麼賺錢,她會和隨行的人搭話,打探的也是日常生活、物價花銷方麵的問題。
之後,賀峻就沒再太關注趙晚枝。
他不是完全放心了,隻不過他清楚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若她有什麼算計,早晚會露出馬腳的。
賀峻也想過,或許她並沒有彆的算計,真的隻是想做點事情多救下幾個人,隻是想來都城謀生活讓家人過得更好……
可他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懷疑和防備心。
因為幼時的經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種觀念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裡。
若是兄長會怎麼做呢?
兄長也不是輕信於人的性格,但和自己有所不同,他應該是純粹的漠視,大概不會把趙晚枝放在眼裡。
賀峻正這麼想著,就聽賀明雋道:“
這樣啊,那我倒想見見她。”
聽了賀峻那番話,賀明雋就猜到賀峻應該是注意到女主了,隻是賀峻向來思慮周全,又不像他知道劇情,所以行事比較謹慎。
不過賀明雋並不太在意。
他隻是看中女主的掙錢能力以及因為身處古代沒有安全感而艱苦奮鬥、努力向上爬的優良品質。
就算男女主之間有莫名的吸引力,他們還是在一起了,那也沒什麼。
殊途同歸。
最終那錢都要用到養軍隊上,隻是要拐個彎兒。
不過,還是將女主——趙晚枝拉到己方陣營省事點。
賀峻不知道賀明雋的想法,有些擔憂地勸道:“那女子……”
他想說趙晚枝有些邪性。
賀明雋已經擺手道:“無妨。”
現在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他不想再談論下去。
見賀明雋揉了揉太陽穴,賀峻知道自己這時應該識趣地提出告辭,可他不太想回那個被收拾得整潔如新卻沒什麼人氣的宮中。
而且,他還有很多話想說呢。
隻是要他主動提出留下,他也開不了口。
如果能撐到宮門落鑰就好了……
賀峻神色有些糾結。
賀明雋本想說“你一路奔波早些回去休息”,可一看賀峻的神情,就轉而問道:“你還有彆的話要說?”
“有!”賀峻忽然想到什麼,有點激動。
“父皇說,兄長為我求情,還,還使了苦肉計。”
賀峻覺得父皇應該不至於撒謊,但他也想不出兄長會使用這樣的招數。
賀明雋聞言皺眉思索了片刻,才想起幾個月前手指上那個小小的傷口,他道:“沒有的事。”
“那父皇為何對我態度和善?不僅沒有治我的欺君之罪,看樣子還有賞賜。”賀峻卻不怎麼信。
賀明雋:“這不是好事麼?”
賀峻一聽,就知道兄長是懶得解釋,自己若想了解隻能再去問彆人,於是他就換了個問題:“那父皇會賞我什麼呢?”
賀峻對於賞賜並不怎麼期待,他隻是找個話題和兄長聊聊而已。
然後他就聽到自家那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兄長用珠落玉盤般好聽的聲音輕飄飄地說:“封王。”
“封王?”賀峻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給他個王位的意思。
他不是懷疑兄長的判斷,實在是難以相信。
少有十五歲就封王的皇子,而且兄長作為太子身體不好還懶得管事,若他一旦封王會威脅到兄長的地位。
父皇會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還有,他若是封王了,是不是很快就要搬出宮去一個人住了?
那來東宮就更不方便了……
“兄長是怎麼做到的?”賀峻問,他心裡很清楚,如果兄長沒有安排什麼的話,父皇是不太可能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