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文(27) 嬌弱太子被迫躺平……(1 / 2)

比起過年、中秋這樣的節日, 賀峻一直更在意生辰這一天。

可偏偏這三年多來,他先是去治災,接著才養好身體就去了北地,連著三年的生辰都是他孤身一人。

馬上他就十八歲了。

十八歲在如今並沒有什麼特殊含義, 不過於賀峻而言, 他也就剩兩次生辰就要及冠了。

每一次都很珍貴。

賀峻是有些近鄉情怯的。

人一長大, 都是會變的。

尤其他們還生在皇家, 親情總是要排在權勢和猜忌後麵。

他如今有軍功在身,和不少武將及同上戰場的勳貴之子都是過命的交情。

父皇必然不放心他, 他早有預料也不以為意, 就怕兄長……

賀峻幽幽歎了口氣。

應該不會, 當初兄長會不顧自身和北齊人比騎射, 其實有一定程度還是為他考量。

他並非是自戀, 而是仔細想過的。

他知道兄長不是愛出風頭的人, 既不在意名聲, 更不會一時衝動傷害自己的身體。

兄長之所以會那麼做, 除了維護國家臉麵, 另外就是不願讓三皇子如願。

若是三皇子和北齊人比騎射勝了, 再請些文人寫幾首酸詩,到時候隻怕三皇子要比他這個在邊關正經廝殺的人還要聲名遠播、仿佛立了什麼大功。

父皇為了製衡他,隻怕會放任甚至推上一把。

而他不管有功勞還是苦勞,卻不能讓人大肆宣揚, “功高震主”這個詞他還是懂的。

不過, 兄長插了那麼一手,便沒有三皇子什麼事了。

隻是,兄長不僅受了傷,隻怕那一手騎射功夫也引得父皇懷疑、忌憚, 畢竟以往兄長都給人一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印象。

當時這消息傳到邊關,眾人都不怎麼信,還覺得傳言很離譜。

賀峻卻是毫不懷疑——兄長本就是天資聰穎、驚才絕豔之人,看得多了一學就會有什麼稀奇……

他與兄長時有通信,但畢竟不能事無巨細地詳談。

他知道三皇子已經定了親,皇妃是國子監祭酒和瑩月郡主的孫女。

國子監祭酒名滿天下,父皇為三皇子定下這樣一位嶽家也不知有何用意。

還有林中書令因病致仕,新任中書令是個保皇的中立派。

莫非父皇已經開始防備兄長了?

父子……君臣……

嗬……

心中盤算著這些,賀峻長歎一聲。

隻願他和兄長不要走到這一步。

他自是相信兄長的,就怕有小人,甚至是天子從中作梗。

賀峻感概片刻,就很快打起精神來。

朝堂是另一個戰場,甚至不見刀光、稍有不慎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總不能凡事都靠兄長安排。

*

進了皇城,賀峻儘管很想拐到東宮瞧上一眼,可不得不先去拜見嘉樂帝。

等他回完話,已是黃昏時分。

今日辰王回宮的消息提前傳了回來,皇後已命人準備了接風宴。

賀峻一聽,便也歇了去東宮的心思。

他準備先回自己宮中梳洗換身衣服,隨後去給皇後請安。

賀峻兩年不在宮中,宮女和內侍一見他都急著表現,他在軍中凡是都由自己動手習慣了,便讓他們都退下,獨自沐浴穿衣束發。

他頭發還沒有乾透,就準備出門了。

滿宮的仆從被他的氣勢所攝,也不敢多勸。

賀峻走到門口卻突然停住腳步,指著一位正在行禮的宮女道:“你過來。”

“殿下……”

也不知她想了什麼,羞得臉都紅了。

賀峻:“再走近些。”

附近的宮人神色精彩極了,有人豔羨,有人鄙夷,還有宮女不動聲色地調整角度。

那宮女心跳如擂鼓,又走近一步,含羞帶怯地看了賀峻一眼,剛想開口,就聽辰王殿下問道:“我身上有什麼味道嗎?”

“啊?”

賀峻皺著眉不耐煩地重複道:“讓你聞一下本王身上可有異味。”

過了年至今,他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吃羊肉了。

而且,比起韃子和大多將士,他算是很愛乾淨的了,但到底不如當皇子時精細。

他自己沒聞到身上還帶著腥膻味,但為免“久居鮑市不聞其臭”,還是找個人確認一下吧。

“如實回答!”擔心宮女不敢說實話,賀峻厲聲警告。

那宮女很是莫名其妙,又被冷臉的賀峻嚇到,便老老實實深嗅一下,而後搖頭道:“沒,沒有。”

賀峻點點頭,又讓她去拿一個味道淺淡的香包過來,自己係上,才大步往皇後宮中走去。

*

賀明雋確實在皇後宮中。

今天本就要上朝,下朝後嘉樂帝又召他議事,再加上他知道賀峻今日回宮晚上要設宴,就乾脆沒有回東宮。

如今皇後知道他的打算,便既不提點他嘉樂帝的心思,也不談論朝堂之事,隻拉著他打麻將。

如今麻將算是一項風靡的娛樂。

這自然是趙晚枝搗鼓出來的,放在珍寶閣中售賣。

不同材質的麻將價格不一。

因著珍寶閣背後是東宮,至少在都城,無人敢仿製搶生意。

不過也有人議論太子依靠這種讓人喪誌的玩物斂財不妥,甚至還有禦史告狀稱太子搞這些歪門邪道容易讓官員沉迷此道進而荒廢正事,結果被賀明雋一句“有官員貪墨,難不成要怪銀子?世間誘惑何其多,若毫無毅力,怕也不配為官”懟了回去。

其實,玩麻將的大多是後宅婦人。

皇後就很喜歡借此打發時間。

皇後腦子不笨,她棋下得不錯,可不知為何,在麻將桌上她手氣很差,於是她就很喜歡拉著賀明雋打上幾圈。

賀明雋既能喂牌讓她贏,又不至於放水太明顯讓她失去贏的愉悅。

賀明雋並不喜歡玩這些,他覺得太過無趣。

隻是皇後到底是長輩,還是一個聰慧、懂得拿捏人、他以前多少算是利用過的長輩,他不好拒絕。

不過縱然身體被困在牌桌上,他腦中總是回想、梳理著現代知識。

上次射箭取得那樣的成績,賀明雋自己其實都有些意外。

人們常說“三天不練手生”,而他是數年沒有碰過弓箭,可他一拉弓那種熟悉感,就好像他在這個世界度過的幾年光陰不存在似的。

他當時不動聲色,但心裡到底留了幾分痕跡。

之後他就開始回想自己學過的東西。

他記性不錯,但如今似乎有些太好了。

看來係統,或者說係統背後的能量,比他想的要強。

或許因為身體緣故,他若太專心去複習那些知識很容易頭疼甚至暈倒,如今一心一用反而能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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