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助理在提醒她。
“啊?”賀姐姐發出驚訝的一聲輕呼。
顯然,她平時不關注娛樂圈,這次更沒有完全了解前因後果,她在意的隻有自家弟弟會不會受影響。
“抱歉,我不知道。所以,你想為你的……呃,偶像出口氣?”
賀明雋:“……”
他是被當成什麼中二追星族了嗎?
他想了一下,說:“沒到那一步,我隻是不想看到一個假冒者頂著他的名字礙眼,目前我可以自己處理,你分個法務和公關經理給我幫忙就夠了。”
賀姐姐的聲音透出一股老懷甚慰的激動:“好,還需要什麼人隨時和姐姐說。網上的信息比較雜亂,你少看點,好好休息。”
賀明雋沒有拒絕:“嗯,謝謝姐。”
他的“病情”在逐漸好轉,變得能正常溝通、懂禮貌。
賀姐姐那邊,她在掛斷電話後沒有真的絲毫不插手。
她先吩咐私人助理密切關注網上的輿論,一旦牽扯到賀明雋就立即告訴她,然後又讓秘書選出一個合適的公關經理,她親自見了人,交代清楚。
相關費用都直接走她自己的私人賬戶。
在公關經理離開後,她又吩咐助理:“整理一下那個冒牌貨參加的活動、節目等的合作商,把和我們有來往或是能搭上話的合作商篩選出來。”
之前假扮得起勁沒有被人揭穿,結果在被她弟弟一警告之後就玩自殺這一套。
嗬,無辜?被迫?
如果他敢禍水東引,那就彆怪她不客氣。
賀姐姐心情有些鬱悶。
她弟弟好不容易表現出對什麼感興趣,結果那個明星就去世了。
這個假冒的裝也裝不像,露餡後還割腕自殺。
她弟弟可千萬彆受到不好的影響……
賀姐姐想到這裡,又立即給曹醫生打了個電話,讓他最近多關注一下賀明雋的情況。
曹醫生心情複雜地應下,連連保證自己會看好他的。
曹醫生很苦惱,他的話一點都不頂用,病患根本不聽他的,要麼敷衍了事,要麼陽奉陰違。
然而,即便這樣,賀明雋的病情還在逐步好轉。
曹醫生一麵覺得賀明雋的抑鬱症好像痊愈了,一麵又覺得他似乎病得更重了隻是在某些方麵裝得更像一個健康人了。
他甚至還懷疑賀明雋是不是在自殺之後又衍生出一個人格,可他試探過,賀明雋還記得之前的事——不同人格的記憶是不相通的。
曹醫生想不明白,但他清楚一點,自己一定要看好賀明雋,不能再發生上次那種事了。
於是,等到了晚上該睡覺的時間,曹醫生端著一杯熱牛奶敲響書房的門。
“已經很晚了,你該休息了。”
“謝謝。”賀明雋衝著茶幾揚了下下巴,示意曹醫生放到那裡。
曹醫生沒聽,而是走到他麵前,有些強硬地說:“你喝了早點休息。”
賀明雋移動手指按了快捷鍵,屏幕回到桌麵。
這些沒什麼不能見人的,他隻是不想引起懷疑還要費口舌去解釋。
賀明雋現在偶爾還會頭疼,晚上很難入睡,但他沒有依賴藥物,而是采用了上個任務世界的一些養生手段。
現在他沒有人貼身伺候,但好在現代社會科技發達,泡腳桶、按摩椅都不缺。
酸棗仁茯苓膏也用更省事的牛奶代替。
賀明雋的作息已經穩定了不少。
原身脫發的毛病也有好轉,賀明雋發際線處肉眼可見地多了一層絨毛。
他自己重視身體健康沒問題,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樂意被人管著。
他麵無表情地說:“你已經閒到去搶保姆的活了嗎?”
曹醫生聽到他的嘲諷,也陰陽怪氣道:“大內總管都沒我操得心多。”
有些人表麵上是心理醫生,實際上卻操著老媽子的心。
賀明雋:曾經真的大總管也不敢管他,更不敢這麼和他說話。
但現在,大家都把他當成小孩子一樣,想“安排”他。
因為心理醫生是賀姐姐聘請的,他的話大多時候都不怎麼管用。
賀明雋耐著性子和曹醫生講道理:“你應該能看出來,我現在沒再犯病,和正常人無異。你不用多管,如果我的家人問起,你就說我在逐步好轉就行了,等半個月後,我去醫院做一次全麵的檢查,到時你就可以拿著獎金離開,好好當一名心理醫生。”
曹醫生很不高興,覺得自己的職業素養遭到了侮辱,他義正詞嚴地說:“隻要我現在還是你的心理醫生,應該對你這個病患負責。”
賀明雋摩挲著左腕的傷疤,輕聲:“哦?”
——上一個古代世界讓他把戴手表的習慣改了。
聽他提起這個,曹醫生更生氣:“你之前還說會配合我的治療的……”
賀明雋反問:“我沒配合嗎?那我的病是怎麼好的?”
曹醫生:“……”
他也想知道。
他很想和人討論一下,但要保護病人隱私。
好像有一個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