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對方再次給他送錢的話,他可以!
劉辰向賀明雋報備之後,就去了,壓著興奮,裝出被威脅的不情願和憤怒。
他原以為對方這次還會使用鈔能力,沒想到是要走心。
嗯……
誰說賀少性子古怪、能難伺候、不體恤下屬、根本不把打工人當人的?
能有一個情緒穩定、指令清晰、有邊界感、事少、不在下班時間讓人乾活、不喜歡聽拍馬屁……的老板,對他這種嘴笨不夠長袖善舞的員工來說,簡直不要幸運太好嗎!
而且,打工人就要有打工人的自覺,誰要和老板關係親近、和老板共情啊!
謝瀾的秘書和助理真的沒有被pua嗎?被壓榨到這種地步還引以為榮、甚至麵對對他還有一種優越感……
“不好意思,我沒有跳槽的打算,也不會背叛我的老板。”
對方拿他之前賣程憲陽消息威脅,劉辰滴水不漏地表示:“啊?你們老板不是和他關係密切嗎?難道我這算泄露隱私?”
反正他沒有留下什麼實際的把柄。
劉辰表現得這麼硬氣,讓謝瀾意識到自己好像被坑了,他的確知道了程憲陽的住處,可根本沒見到人更彆提把人帶走,而且之後程憲陽又搬家了。
謝瀾被氣得差點吐血。
費了一番功夫,謝瀾拜托的人才把賀明雋約到賽車場。
“聽說你車技不錯,要不要比一場?”謝瀾故意挑釁地說。
相比之下,賀明雋就表現得很平靜,不置可否地輕輕點頭。
這種無視讓謝瀾產生了一種自己是跳梁小醜的感覺,他冷著臉問:“不添個小彩頭?”
“可以。”賀明雋點頭,“如果你輸了,就給我的研究所捐一千萬。”
謝瀾很意外,他們會有交集,也可以說是結仇,完全是因為程憲陽。
賀明雋不喜歡解釋,但這時他卻主動開了口:“他算什麼?一個贗品而已。”
語氣並沒有帶著很深的譏諷和厭惡,但越是平靜,就越顯出他的鄙夷和不屑。
襯得謝瀾這個纏著程憲陽不放的人很low。
可到了現在這地步,謝瀾真的不能就這麼放手。
“既然是贗品,那你還這麼護著他?他坑了我,這筆賬我必須要和他算。”
賀明雋沒回答,像是不耐煩地問:“所以,你想要我添什麼彩頭?”
謝瀾:“把程憲陽交出來,過往一筆勾銷。”
賀明雋:“他是一個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我沒有限製他的自由,更談不上交出來。”
他確實幫程憲陽解決了一些麻煩,這不在他們的約定之中。
他可不是單純的好心。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謝瀾被賀明雋的話噎了一下,臉色鐵青地咬牙切齒:“你以後不能再插手程憲陽的事。”
兩人的彩頭看起來很不對等。
謝瀾沒覺得賀明雋會贏,一個新手而已,之前贏過其餘人恐怕隻是那些人讓著他。
其實不隻謝瀾那麼想,除了賀父與賀姐姐有一種“我家孩子就是厲害”的濾鏡,根本不在意細節,大多數人都認為是那些人在捧著賀明雋。
而那些輸家覺得這樣的誤會似乎比自己輸給一個新手要好聽點,又沒人真的問他們是真輸還是假輸,他們也就沒有認真解釋。
謝瀾會這麼自信,還因為他車技不錯,堪比專業賽車手。
畢竟是主角攻。
可誰讓他的對手是賀明雋呢。
賀明雋比他更不惜命。
當天空飄起雨時,圍觀群眾都慌了,想要喊停。
謝瀾遲疑了,為了自己的安全還是謹慎了點。
但賀明雋完全沒有減速。
本來微小的差距被拉大。
等賀明雋走出車門的時候,臉上也沒露出慶幸和得瑟的表情,就好像他會贏是理所當然的。
用圍觀群眾的話說——逼格拉滿了。
“一千萬。”賀明雋又提醒了一遍謝瀾。
其實對於謝瀾是否守諾,賀明雋沒那麼在乎。
介意的人應該是謝瀾,因為程憲陽,他再次丟臉又破財,如果傳到他父母耳中,他隻怕沒空閒再去找程憲陽了。
謝瀾瞧不起當米蟲的賀明雋,可他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甚至因為之前的荒唐現在連財務都沒有賀明雋自由。
謝瀾要臉,做不出耍賴的行為,咬咬牙,將自己的跑車鑰匙拋給賀明雋。
“拿車抵。”
賀明雋沒接,側了一下身,任由鑰匙落在地上,他看都沒看一眼,說:“不用了,我沒有駕照。”
吃瓜的眾人:“……”
這個X裝的,他們給滿分!
賀明雋就是故意耍謝瀾、把他的臉麵放在地上踩。
像這種富家子弟,沒幾個不要麵子的,而謝瀾作為主角攻,一生順遂,除了在程憲陽那裡,幾乎沒有遇到挫折,自尊心隻會更重。
當然,這還要加一個前提——在賀明雋出現之前。
兩個人的梁子早已經結下。
謝瀾隻是暫時沒有機會,總有一天他要把臉再打回去。
賀明雋等著這一天。
他知道謝瀾在查他,隻是查到的隻會是原身的經曆,他主動把原身的傷口遞過去,就怕謝瀾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