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雋:“……”
無論古今,都逃不過被催婚。
他皺眉環起雙臂,儘量表達出自己的抗拒。
“我不想相親,暫時也沒有談戀愛的念頭。”
第一天天還沒亮,賀明雋就什麼也沒帶,隻換了身新衣服就打車回研究所了。
而幾乎一夜沒睡的孟祁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應該見賀明雋一麵,他想試探一下。
賀明雋對他的態度轉變很突兀,昨天和他說的那些話雖然語氣篤定但其實根本沒什麼內容。
他不太相信賀明雋知道了什麼,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這麼輕飄飄地放過他?
理智上,孟祁覺得自己應該謹慎一點不要輕舉妄動,但他除了好奇還有點不甘。
他設想了很多,唯一就是沒想到自己撲了個空連賀明雋的麵都沒見到。
孟祁隻好去找賀姐姐:“明熙姐,你覺不覺得明雋他病好之後和以前很不一樣了?”
賀姐姐內心警惕,表麵上卻沒有顯露出來,隻微微疑惑地問:“很不一樣?沒有吧。”
孟祁:“以前他不會毛筆字,怎麼可能才練幾個月就寫出那樣的水平?”
賀姐姐擺擺手,不以為意道:“昨天是我爸誇張了點,他這幾年都有寫,隻是這幾個月練得勤了點。”
這是賀明雋回家後被問起時說的,反正以前的賀明雋大多時間都在獨處,誰也不知道他具體做了什麼。
孟祁:“可是,懂書法的人對他的字評價很高,還說是幾十年的功底,可他甚至都沒有老師教……”
賀姐姐笑得有點小驕傲:“可能,這就是天分吧。”
孟祁都無語了,這是什麼品種的弟控?
他不再慢慢引導,而是直接道:“我有點擔心他是不是有另一重人格,他很多地方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賀姐姐:“你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有點杯弓蛇影了?”
她這是在諷刺孟祁還沒畢業就把自己當專家了。
她對孟祁已經有了懷疑,自然什麼都聽不進去。
孟祁沒想到一貫對賀明雋很在意的姐姐這麼油鹽不進,很無奈地說:“我隻是有這種猜測,擔心他的健康,明熙姐可以找專業人士做檢查。”
賀姐姐沒再圍繞這個問題發表看法,而是問道:“我還沒問你,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他都要和你絕交了。”
孟祁的指尖蜷了下,沒有露出慌亂的神情,臉上浮現一抹困惑和苦笑,緩緩地說:“我也想弄明白啊……我都沒有回國,也沒做什麼,和他打電話他也不接,之後就被拉黑了。哦,對了,好像是在他割腕自殺之後,所以我才擔心他是因為這個衍生出另一個人格。”
聽到“割腕自殺”這個幾個字,賀姐姐強忍著沒打斷孟祁的話,但眼睛卻微微一眯,有很快恢複。
彆看她在賀明雋麵前有點囉嗦,對賀明雋的一些任性行為很無可奈何,可那是對家人的態度,她到底是賀家的掌權人,怎麼會沒有主見隨便就被誤導呢?
賀明雋自殺的事,她的父親作為家人都不知道,孟祁卻知情,這很值得深思。
既然孟祁說自己被拉黑,那就不會是賀明雋本人告訴的,剩下的就是原來跟在賀明雋身邊的人了。
他們瞞著賀家人,卻透露給一個外人?
甚至,如果不是今天不是孟祁提起,她依舊被蒙在鼓裡。
因為係統的緣故,那條疤本來就不深,賀明雋在老宅住的時間不長,還是秋冬季節,他雖沒有刻意遮掩,但也很少露出手腕,因此賀姐姐等人就沒有發現。
不管心裡怎麼想,她不可能在外人麵前顯露出自己不知情。
因此,她隻是漫不經心地說:“既然他不想搭理你,那你就不要往他跟前湊了。”
竟是完全沒按照孟祁預想的談論自殺或第一人格的情況。
孟祁滿頭霧水,他隻是出國留學半年,怎麼相處了十幾年的人都變得讓他看不懂了呢?
而等孟祁離開後,賀姐姐立馬吩咐秘書:“收回賀家對孟祁所有的照顧,再查查他,尤其是和賀明雋相關的……”
然後他又氣哄哄地給賀明雋打電話,一如既往地沒有接通。
果然弟弟就是沒彆人家的妹妹可愛!
賀姐姐不知道的是,賀明雋雖然進實驗室從不帶手機,但他的手機已經被係統接管了。
要是彆人聯係賀明雋,係統能做主的就自己回應,不能的就回一條“稍後和您聯係”。
也隻有她與賀父不是被係統敷衍了,隻不過賀明雋每次回消息都有點滯後。
賀明雋是在吃午飯的時候才看到,回了個電話,聽賀姐姐問起那些,他既不慌亂也沒有心虛,而是承認道:“那段時間可能腦子不太清醒,我不會再乾傻事了,是我讓醫生保姆等人瞞著的。”
那些並不難查到。
現在他已經扭轉了家人的印象,至少不會再被強製著去看病了,自然不用再繼續隱瞞。
至於其他的,賀明雋就沒有深想。
他一直是個很有目標、一旦沉浸就很專注的人,昨天偶遇了孟祁就順便解決一下,當他回到研究所就又把這人拋在腦後了。
說白了,他根本沒把孟祁放在眼裡。
而實際上,孟祁也確實不值一提,他能依仗的就是和原身關係好。
於是賀明雋又一次好像什麼都沒做就得到了他理想的清淨無人打擾的日子。
至於孟祁如何,他並不是很在意,彆來打擾他就好。
賀明雋一天有十幾個小時都泡在實驗室。
等他身上的冬裝換了春衫,頭發再一次剪短時,腦中響起一道提示音——
【滴!隱藏劇情傳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