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自己習慣了苟且,就總覺得出頭鳥會被打死。
可賀明雋並不是一時衝動失去理智,而是他完全不擔心這些可能的後果。
他有任性的底氣。
最近發生的一切,對楊釋這個當事人來說像天塌了一般,就連兩家的粉絲都或崩潰或驚喜,但賀明雋這個攪弄風雲們的幕後推手,其實並沒有太把這些當一回事。
網上一片熱鬨的時候,賀明雋沒受任何影響,依舊按照自己的規劃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等這陣風波過去,已經到九月的第二周,這個周末就是《我和我的家鄉》真人秀的最後一次直播。
最後一站就在首都,是薑念的家鄉,也是大多數嘉賓定居的地方。
儘管這次離得近,但考慮到首都的交通狀況,以及和其餘四人約了燒烤,賀明雋就在周五晚上就前往節目組定的酒店。
到達地下停車場之後,賀明雋讓助理把行李送上樓,他則是根據群裡的定位去找楚澤的車,然後五人一起出發。
賀明雋私下裡和楚澤來往多一些,因為楚澤可以指點他一下演技。
比起專門請的演技老師,或許是因為楚澤和他相處較多,對他有些了解,提出的意見更有針對性,對他來說更實用。
賀明雋的確不太喜歡聚會應酬,不過,一些基本的社交禮儀,他還是會遵守的。
他其實也不太需要朋友,對於彆人的關心和情誼他做不出同等的回應,但他有時候又能投桃報李,不至於輕賤對方的情誼、像是不識好歹。
就如這頓燒烤,賀明雋今晚沒有彆的安排,就無可無不可地“浪費時間”參加了。
賀明雋在下車時就戴上口罩,邊看著導航邊往外走。
記住路線後,他就收起了手機。
一抬頭,他發現一位包裹嚴實的男人迎麵走來。
賀明雋沒什麼好奇心,視線輕飄飄地掃過,他按照靠右行的習慣,往右邊移了半步,繼續往前走。
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變故突生,那人掀開外套,掏出了一件長約二十厘米、還反光的利器。
賀明雋向來處變不驚,麵對這樣的意外,他彆說尖叫了,連聲質問都沒有,當機立斷地把還沒裝進口袋的手機砸了出去。
作為一個練過射擊的人,又是這麼近的距離,他的準頭還是有保證的。
那人直接被砸得腦袋一晃,腳步都踉蹌了一下,舉著武器的手也找不到目標。
賀明雋左手握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右腳同時踹了出去。
金屬在地麵摩擦的聲音還沒停,又是“砰”的一聲響,那人砸在地麵,腦袋還磕在承重柱上。
“啊——”
看到這場打鬥……嗯,也可以說是單方麵毆打的一位女路人不明真相,更不敢湊近看熱鬨,尖叫著往遠處跑。
“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打架?”
首都的停車場,周五的晚上也不會空無一人。
賀明雋環視一圈,確認監控正常運行,且能拍到剛才發生的情況,就更放心了。
有監控為他作證,自然是更省事一點。
他瞥了一眼爬不起來、似乎失去行動能力的襲擊者,先彎腰撿起自己的手機,發現手機已經摔壞無法開機後,他才向襲擊者走去。
剛才的緊急關頭,係統怕打擾到賀明雋,一直沒敢出聲,現在它才氣憤地罵道:“楊釋這個壞東西!他竟然敢傷害你!真該捅死他,反正也是正當防衛。”
若是換個身份,賀明雋或許會下手再重一點。
可現在他是個公眾人物,目標是成為頂流,如果他手上沾了人命,哪怕是正當防衛,也是麻煩,他不會那麼做。
對於這人的身份,賀明雋不感到意外。
在係統出聲之前,他已經有所猜測了。
不過他確實沒認出來。
在這之前,他隻知道楊釋這個名字和對方的所作所為,並沒有見過本人。
賀明雋上網的時候偶爾掃過楊釋的照片,但那都是高P精修圖,沒準兒連骨架都和真人有差彆,更何況現在楊釋又被打擊得像是變了個人,還包裹嚴實。
就算賀明雋過目不忘,要他一眼認出來,確實有點難度。
當然,這也是賀明雋對楊釋毫不在意的緣故。
要是楊釋知道自己起殺心的人根本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不知會作何感想。
楊釋這會兒已經從被摔懵的狀態中緩過來了點,手撐著地想起身,還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麼“我這樣都是你害的,你也彆想好過,給我去死”之類的話。
賀明雋走過去,先用楊釋的外套把他手綁住,又把他的帽子和口罩取下來,團成一團堵住他的嘴。
這套動作一氣嗬成,熟練得像是慣犯。
然後,他開始搜身,想看楊釋有沒有帶手機,可以報警,順便確認一下楊釋身上還有沒有彆的武器。
不遠處,報完警,為避免被發現正壓低身體躲在車內,悄悄舉著手機錄像、同時借助攝像頭觀察情況的一位目擊者滿腦袋問號:不是,他真的身處法治社會嗎?這可是首都!現在的綁匪都這麼囂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