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尤裡安和戚紂放棄對賀明雋的調查和追究, 他們很不甘心。
但他們沒辦法。
現在賀明雋是首要懷疑對象,可是沒有證據。
要說賀明雋買凶,幾乎沒人信——因為賀明雋很窮, 連根學費都很勉強,哪來的餘錢?
那麼, 最大的可能就是, 賀明雋有幫手, 而且幫手與賀明雋有共同的仇人。
尤裡安和戚紂擔心再查下去,他們之前做過的事被翻出來。
未必會有很實錘的證據,但一旦揭露出來,總不是什麼好事,沒準兒還會有更大的麻煩, 那就得不償失了。
尤裡安和戚紂恨不得立即把賀明雋四肢都打殘了。
可是不行。
這個仇, 他們隻能私下裡報。
比起賀明雋這個出身差的窮學生,尤裡安和戚紂算得上有權有勢,但他們行事有束縛,反而不能像賀明雋這樣隨便出手。
而且,他們雖然認定這事與賀明雋有關,但並不覺得賀明雋一個人就能做到。
出手的人不知道有幾個,但背後一定有一個黑客高手。
他們就更多了一絲忌憚。
尤其是稍微有點腦子的尤裡安,開始暗自琢磨:他什麼時候得罪這種人了?他手機裡的加密文件也不知道被破解了沒……
應該不會。
否則對方就會用來威脅他, 讓他閉嘴了。
尤裡安漸漸冷靜下來,覺得自己私下裡報仇似乎更不錯。
他要一根根掰斷賀明雋的手指。
“那我們大概同樣是誤會吧。”尤裡安眼睛微眯,一雙吊梢眼更顯得陰險狠辣,但他唇角卻掛著笑,他盯著賀明雋,緩緩地說:“抱歉。”
戚紂聽到這話, 不解又憤怒地喊了一聲,被尤裡安一個警告的眼神製止住。
兩人中明顯是以尤裡安為主的。
尤裡安這個受害者都這麼說了,戚紂也默認了,他們與賀明雋算是“和解”了。
可這場發生在校園裡的惡意傷人案件卻沒完。
以及傳得有鼻子有眼但十分離譜的流言……
負責處理這樁麻煩的主任表示有點頭痛。
主任同樣十分懷疑是賀明雋在暗暗搞事,尤其是見到賀明雋這副隱隱有點得意還暗含挑釁的姿態。
對於惹事、不遵守校規的學生,沒有老師會喜歡。
如果能抓到把柄,不管是賀明雋還是尤裡安,統統都退學處理!
主任氣憤地這麼想著。
但礙於還有學生家長在場,主任卻不想揪著賀明雋不放。
然而,令主任意外的是,學生的家長,主要是尤裡安的兄長,似乎並沒有對賀明雋深究的意思,隻是說些希望校方查清楚、學生在校的安全問題之類的要求。
就……有點流於表麵,像是在做樣子。
儘管心中有點不確定更不理解尤裡安的哥哥為什麼是這副態度,但主任畢竟有著豐富的和各方人士打交道的經驗,就滴水不露地說起各種場麵話和保證。
這些就與賀明雋無關了。
賀明雋回到自己的病房,繼續複習。
其實依係統的本事,完全能拿到答案,但賀明雋從來沒有產生過這種想法。
一天的時間對他來說完全足夠了。
賀明雋正在用左手習慣這個世界的文字時,那幾個學校領導再次來到他的病房。
麵對他們,賀明雋沒有像大多學生學生那樣表示尊敬禮貌,隻瞥了一眼就又把視線落回紙上。
“咳咳。”一位走到病床邊的領導故意咳嗽兩聲。
賀明雋頭都沒抬,平靜地問:“還有事?”
這些人之前已經來問過他基本情況。
那位負責安全的校領導更是稱已經掌握了證據讓他主動交代認錯,這樣還能有挽回的機會免得被退學。
可惜,賀明雋又不是沒見過世麵、一詐就慫的普通學生。
現在他更不可能露怯。
麵對幾位領導話中有話的試探和警告,賀明雋隻是偶爾點點頭、應一聲,像是沒聽懂,更像是敷衍。
幾個領導一肚子悶氣,他們離開了病房,就忍不住唉聲歎氣。
“現在這學生……”
“太囂張了!”
“他就不怕被記過勸退嗎?”
“如果這事真有他的參與,那他的心理素質……唉,這種學生留在學校,恐怕以後還會惹事。”
他們中有幾個都產生了勸退賀明雋的想法,隻不過他們也簡單地了解過,這孩子家境貧寒,學習不錯,以前低調得簡直有點謹小慎微,讓人根本沒辦法想象他能做出這種事。
大概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吧。
這也就導致了,他們除了這次對賀明雋的懷疑——還沒有證據,再也找不到彆的能合理勸退、哪怕是記過的事件了。
他們總不能陷害汙蔑學生吧?
不提這幾位校領導的心情複雜,之後又開了幾次會商量後續,甚至當天就加強了學校的安保等,賀明雋這邊除了單手行動不便外,頗有點歲月靜好的意味。
之後再沒有人來打擾,賀明雋專心地複習、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