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覺得有什麼脫離了掌控。
賀明雋自身的變化已經很明顯, 其餘人對賀明雋的態度更值得推敲。
馮家、安逸、陸離……
真不知道賀明雋是怎麼做到的。
林諾並不是嫉妒賀明雋能結識這麼多有權勢的人，他隻是為這種未知和變故而忐忑。
私生子、靠美色這類的揣度，林諾不會有。
也有點懷疑賀明雋有更厲害的係統, 能直接操控人的那種。
陸離, 林諾有了解的，當然是在上一世。
這輩子林諾隻和陸離有過幾麵之緣。
人們口中的陸離, 是一位溫和如玉的端方君子，他絲毫沒有大多貴族子弟的囂張跋扈、自覺高人一等，就是麵對底層平民, 他都保持著良好的態度和禮儀。
但林諾知道，這些隻是陸離的習以為常，他本身並不是一個多麼聖父的人, 反而很有成算。
陸離或許會順便幫人解圍，可自稱是“手下敗將”？
有點像下屬給上司拍馬屁……
林諾猜測，陸離會幫賀明雋不是出於好感，而是有彆的原因。
麵對現在的賀明雋，林諾彆說以前那種儘在掌握的優越感了，他甚至還會隱隱產生一點不安。
他擔心賀明雋會影響他的複仇, 或許讓他……重蹈上一世的悲劇。
林諾思索著，無意識地把曲著的左手食指送進嘴裡，用牙磨著第一個手指關節。
他絕對不容許那些事再次發生。
[試試吧。]
林諾對係統說。
他把本打算用來買道具用來報仇的好感度值, 花在了賀明雋身上。
*
賀明雋並沒有察覺林諾的小動作。
在陸離出現幫忙解圍之後，賀明雋並沒有馬上離開。
對於陸離的舉動，賀明雋確實沒有產生什麼感激，但他也不會做出轉頭就走那麼沒禮貌的事。
畢竟他和陸離以後沒準兒還要繼續合作的。
賀明雋就選擇留下觀戰。
他看到華森投過來的目光充滿怨毒。
這可憐蟲，現在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呢。
此時被架起來的人，變成了前來挑釁賀明雋的華森。
可是, 華森連賀明雋都無可奈何，更彆提身份更高、更熟悉這個圈子規則的陸離。
於是華森隻能同意和陸離切磋。
此處沒有適合擊劍對決的地方，他們需要轉移場地。
賀明雋無可無不可地隨著人流一起往前。
他本就離林諾不近，之後又走遠了點，已經離開了七七能聽到那一人一係統交流的範圍。
賀明雋正走著，忽然感覺腦袋裡像是被倒入一袋跳跳糖，劈裡啪啦地鬨騰。
他眼前閃爍著一片片光暈，什麼都看不清。
如果不是他反應快，隻怕要跌倒了。
剛停下腳步，七七的聲音就在賀明雋腦海裡炸開：“我心跳得好快！”
賀明雋咬了下後槽牙，回應七七的聲音也帶上幾分咬牙切齒：“你一個係統，哪來的心？”
“對哦，那……是數據？”七七還懵著。
賀明雋：“……”
這個係統不能要了。
賀明雋表示有被七七蠢到。
他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很顯然又是林諾搞的鬼。
根據劇情中的描述，林諾的係統可比七七這個廢物功能豐富多了。
除了林諾的係統，應該不會有彆的存在能針對得了七七。
如果是七七自己產生故障，或是背後的組織動了什麼手腳，那麼賀明雋是可以接收到一點信息的。
他在之前的任務世界針對七七做的一些研究和改造又不是無用功。
七七的確不聰明，也沒什麼用處，但它比林諾的係統更高級——這從林諾的係統感受不到七七的存在，而七七卻能偷聽到他們的意識交流，就能看出了。
那一瞬間，七七的確有點混亂，但很快它就平複下來。
想到剛才林諾與他自己的係統的對話，七七反應了過來，是林諾在試探他的存在9。
再一想那個係統的類彆和目標……
七七：它不乾淨了！
它要把那個係統從林諾的腦子裡揪出來，撕成碎片！
賀明雋揉著太陽穴，“嗯”了一聲，對七七的想法表示支持。
原本賀明雋是打算與林諾井水不犯河水的。
畢竟隻要林諾放棄他這個攻略目標，他們就沒什麼衝突。
他對林諾的係統更沒什麼興趣。
因為林諾的係統是這個故事設定中的一個元素，而不是違反劇情的變故，所以在賀明雋眼中少了點研究價值。
但現在林諾一而再地找事，賀明雋也不介意拿對方的係統開刀。
七七十分積極：“讓我試試能不能把它電出來！”
比比誰更有電！
賀明雋：“……”
也不知道七七哪裡來的自信，它的技能還是拷貝對方的。
兩個係統誰更勝一籌，賀明雋不清楚，但他知道一個常識：人體的安全電壓為不高於36伏。
他擔心自己先被七七給電死。
賀明雋拒絕了七七的提議，隻說自己如果有需要會請七七出招的。
他沒去找林諾理論，而是留下來觀看陸離和華森切磋劍術。
其實兩人不需要比，輸贏已經注定了。
就算華森的劍術高於陸離，在這種場合，他也沒膽子贏。
而陸離顯然不會是個廢物。
騎馬、射擊、劍術等都是貴族子弟必備的技能，陸離應該在各方麵都是佼佼者。
圍觀群眾的反應也證實了這一點。
不少女士都表現出一種含蓄的激動，她們摘下自己的首飾壓陸離會贏。
賀明雋完全沒有因陸離的解圍而要“意思”一下的想法，他什麼彩頭都沒加。
他就站在那裡，事不關己地看熱鬨。
就在陸離和華森對彼此行禮的時候，賀明雋發現了人群中朝這個方向走來的林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