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寵保護協會,長老辦公室。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辦公桌後,身前攤開放著一本厚厚的書,書旁擺著一杯咖啡,還在冒著熱氣。
窗外的雨點敲擊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發出清脆卻淩亂的劈啪聲,聽起來歡快極了,讓整個辦公室的氛圍都活躍了起來。
一片歲月靜好的安詳。
老人似乎很喜歡這樣的氛圍,小飲了一口咖啡之後,起身站到窗前向外看去。
然而這一片美好的氛圍卻被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打斷。
老人皺了皺眉,沉聲道:“進來。”
辦公室的門應聲而開,推門走進來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頭頂微禿肚皮圓溜,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臃腫。
“羅頓長老。”中年男子恭敬道。
年老者,也就是羅頓長老,坐回辦公桌後,眉間帶著些許不耐,“什麼事?”
中年男子說:“再有幾天,歐萊的停職時間就要到了,需要再找個理由讓他乾脆從協會裡除名嗎?”
“暫時不用。”羅頓長老皺了皺眉,“先把他留在協會內,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總好過放任他出去要安全。”
“更何況……”羅頓長老頓了頓,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口,隻是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不管怎麼說,至少得等這件事過去,確定不會有人發現之後,才能把歐萊丟到一邊,否則怎麼都不安全。
想到這裡,羅頓長老有些憤憤地咬緊了後槽牙。
如果不是被抓到了把柄,他斷然不會聽那個連臉都不露一下的人的話,做出這種事情。
但事到如今,他已經和那個人上了同一條賊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那個人沒有欺騙他,也希望他所做的那些偽裝能夠起到作用。
羅頓長老按了按太陽穴,“歐萊今天有沒有什麼異動?”
“沒有。”中年男子回答,“我一直讓人跟著他,他今天一直在魔寵醫院,下午的時候去家附近的一家飲品店一個人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雨下的有點大,我派去的人沒有跟進居民樓,不過他這一天隻和魔寵醫院的醫生,以及飲品店的服務員說過兩句話。”
中年男子的表情有些不以為然。
他已經派人跟蹤監視歐萊快一個月了,幾乎已經把他的生活摸了個透。
歐萊這人的社交範圍非常狹窄,除了工作方麵的事之外,他能夠接觸到的人也就隻有家附近的鄰居,以及幾家常去的店鋪。
就連給他打電話的人都少之又少,本來還有一個女朋友偶爾會和歐萊打打電話,而在女朋友提出分手之後,歐萊的終端基本上就沒有響過。
中年男子曾經讓人偷偷在歐萊家裡施展了一個監聽的法術,不過在摸透歐萊的生活習慣之後,為了防止被歐萊察覺,他就讓人把監聽法術撤掉了。
在他看來,歐萊不過是一個又慫又蠢的家夥,斷然沒有膽量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也因此,他完全沒有想到,歐萊不敢主動做這些事情,卻有人能讓他不得不說出所有的事。
羅頓長老點點頭,“彆放鬆警惕,還有幾天的時間,彆讓他找到機會鑽了空子。”
中年男子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羅頓長老端起已經溫冷的咖啡,不知怎的右眼皮一跳,手也跟著一抖,杯中的液體濺出來,灑在他的袖口,暈出一片神色的汙漬。
羅頓長老低罵了一句,匆匆收拾好臟了的衣袖和桌麵,莫名覺得有些煩躁起來。
希亞的提示瞬間點醒了娜拉,她很快就從歐萊那裡得知了他家魔寵的情況。
身體虛弱陷入昏迷,且檢查儀器查不出原因,這些症狀幾乎完全和小赤角獸它們一樣。
而得知自家魔寵可能染上了新型的病菌之後,歐萊頓時更著急了起來:“娜拉長老,那……那這個病菌,現在找到辦法治療了嗎?”
“還沒有。”娜拉神色凝重,“這種病菌以前從未出現過,就連類似的情況都沒有,所以……”
見歐萊一臉悲痛,娜拉頓了頓,出聲安慰:“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全力。以往那麼多新型病菌都找到了治療辦法,現在這個也一定能。”
她沒辦法告訴歐萊真正的真相,為了不引起幕後人的懷疑和注意,她也不能透露出,其實他們已經有了解決汙濁之氣的辦法。
麵對歐萊這樣愛寵心切的模樣,娜拉隻能像這樣進行一些言語上的安慰。
好在娜拉在魔寵協會裡很有名望,她說的話對於歐萊來說,有一種莫名的安撫意味,這讓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