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聽見聲音,哆嗦著將手指移開一條縫。
隻見傅思衡正玩著不知何時奪過來的棒球棍,還是那種嫻熟且悠哉的玩法,將棒球棍拋起來碰一下尾端,然後借力握住頂端。
他的另一隻手仍插在兜裡,把玩木棍的手看起來纖細卻充滿力量。
空氣陷入詭異的安靜,小混混們想上又不敢上。
“媽的,你們、你們還不給老子……揍他!”白背心痛得發抖,喘著氣道。
小混混們全都上前一步,卻又同時停住了。
男孩趕緊跑到了傅思衡身後,這人的氣場實在太強,隻要他站在那裡,就能感覺到安全感。
傅思衡隨手把棒球棍扔到白背心身上,砸的他又是一聲痛呼。
他垂眸看了看對方,說:“不是想讓彆人知道,帝軍大誰說了算麼。周一到教務處來找我,我來和你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白背心頓時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停下了嚎叫。他雖然被打懵逼了,但是腦子沒傻。消化了一下傅思衡的話後,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傅思衡沒再理他,徑直往巷子的出口走去。
剛才他將唯一的武器毫不猶豫地扔了,讓所有人都得到了一種心理暗示,他即使沒有武器也照樣能秒殺他們。因此,在他離開時,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男孩立馬小跑著跟上他。
傅思衡也沒趕他走,路燈下,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
男孩躊躇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和他說話。
“那個,你也是赫拉來的嗎?”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赫拉人的特征尤其體現在發色上,顏色越淺宗族派係越正統。
其實在看見那一頭銀發的時候,男孩就開始後悔,剛才打架時自己表現的太慫——這是妥妥的戰鬥係血統啊!隻有在銀河陸戰隊,才會見到這樣的發色。顏色越淺,精神力越強。
華納的開國史充滿戰爭,因此即使是在和平年代,人們也十分崇尚英魂和強者。
對於他的問題,傅思衡隻是“嗯”了一聲,並沒有要介紹自己的意思。
男孩窘迫地說道:“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林越,是帝軍大的學生。恩公,聽你剛才的話,你也是帝軍大的嗎?”
這一聲“恩公”妥妥地雷到了傅思衡,他嘴角抽了抽,說:“彆叫這個,我叫傅思衡,是新入職的教官。”
林越睜大雙眼,結巴道:“傅、傅思衡?”
說罷,他又覺得這樣直呼大名不太禮貌,於是麵紅耳赤地解釋道:“我聽說過你,啊不是,不是從小道消息……那個,我很久以前就看過你比賽,原來你就是他們一直傳的新教官……天哪,我在說什麼啊。”
他慌忙捂住嘴巴。
傅思衡了然地彎了彎唇角,他要調任回去的消息,恐怕在傅守明的調令下來前,就已經傳遍帝軍大了。
林越在偶像麵前,完全失去了言語能力,磕磕絆絆地說道:“傅教官,歡、歡迎回來,我……我會好好聽您的課的!”
傅思衡失笑:“你連我帶哪個年級都不知道,怎麼聽?”
林越的臉更紅了,體內omega的信息素也控製不住地胡亂發散。
不知道為什麼,儘管傅思衡聞不到,但也產生了一種隱隱的排斥感。
為了讓林越克製一點,他坦然道:“我教大三。”
林越眼睛一亮:“真的嗎,我就是大三的哎!”
傅思衡說:“不過我不一定帶你們班。”
林越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高興地說:“沒事,隻要能天天看見您,我就很開心啦!”
看著他一副崇拜的模樣,傅思衡不忍直視地心想,要是被師遠洋看見,又要說他迫害omega了。
林越又說:“傅教官,我畢業後打算留在學校繼續讀書,應該會經常和你碰麵吧。”
傅思衡看向他,說道:“研究院?那裡前途不錯,可以留。”
“真的嗎!我已經準備聯係導師了,最近還在幫一個師兄做實驗。”林越被誇獎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可惜omega不能報軍事指揮學院,要是能的話,我就可以當嚴學長的師弟了。”
傅思衡敏銳地察覺到他話裡的姓氏,問道:“嚴學長?”
林越說:“就是研究院的主席,嚴荀學長。我超喜歡看他的格鬥比賽!我不是學指揮的,但很喜歡看這些。”
這小孩兒……還真是興趣廣泛啊,傅思衡想道,你看得懂嗎。
林越又接著補充了一句:“反正我也看不懂,就奔著他臉去的。”
傅思衡:“……”
他忍不住腹誹道,你瞎了嗎,他的臉有什麼好看的?
林越說:“聽說他競選主席的時候,票選人氣整整甩了第二名一位數。”
研究院主席不是那麼好當的,曆年都是由聯賽第一的alpha擔任,聯賽包括指揮作戰、近身格鬥、機甲操作等項目,需要高級彆的精神力和體格才能勝任。
儘管傅思衡不太想承認,太還是不得不敷衍地點了點頭:“他格鬥確實還行。”
林越一本正經地說:“不過也不是因為實力碾壓,據說整個星際關係學院,都倒戈把票投給他了。那是個omega大戶學院,就因為他是帝軍大校草,全都跑去支持他。不過聽說他連同大學,一共當了六年校草哎!真的好厲害。”
傅思衡終於內心抓狂,這什麼跟什麼啊!
六年的校草?大學四年裡他是校草?
扯淡!自封的吧,無語。
說話間,一束稍亮的光,緩緩地劃過街道。
傅思衡警覺地抬起頭,看見了天空中的物體。
寂靜的星空下,阿波羅行星帶泛著水波一樣的光澤。在華納的領空中,一艘巨大的夜航船守衛著這個沉睡中的星體。
即使隔著數千光年的距離,也能想象到它的輪廓有多宏偉壯觀。
林越突然指著夜空喊了一聲:“啊,那不是嚴學長帶的夜巡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