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荀教訓完趙之凡後,便回到了研究院。
晚飯時間,聽說他確實去找了傅思衡。便趁著教官用餐的時間,先一步到教職工食堂守株待兔。
傅思衡和師遠洋從門口走進來,正好看見他坐在桌前,邊戳盤子裡的米飯,邊往門口瞥。
一觸及到傅思衡的目光,嚴荀立刻移開了視線,裝模作樣地吃起飯來。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教職工食堂的學生格外多,好幾桌都坐著人。
師遠洋看了一圈,沒找到位置,說道:“我們去跟嚴主席拚桌吧,反正他也是一個人。”
不等傅思衡答應,他就率先走了過去。
怕什麼來什麼,傅思衡隻得硬著頭皮跟上他。
“這裡有人嗎,嚴主席?”師遠洋端著盤子問道。
嚴荀抬起頭,恍如剛剛看見他們,說道:“沒人啊,隨便坐。”
兩人在他對麵坐下,師遠洋看了看周圍,問他:“那位易大兄弟呢,怎麼沒看見他?”
“打球去了。”嚴荀看了眼傅思衡,不動聲色地將筷子換到了左手。
師遠洋好奇寶寶上身,說:“你怎麼沒去?”
那一刻,嚴荀簡直愛死他了,打心底覺得傅思衡這位發小真的太會聊天了。
他手一抖,筷子吧嗒摔在了桌上,傅思衡掀了掀眼皮。
嚴荀摘下露指手套,露出包裹著紗布的左手。師遠洋倒吸一口涼氣:“天哪,你受傷了!”
“嗯,手受傷了,還挺嚴重的。”嚴荀竭力用一種堅強中透著脆弱的聲音說道,“吃飯都有點困難,彆說打球了。”
他不經意地看了看傅思衡,恰好遇上他的注視,又垂下眼眸,皺了皺眉,仿佛真的很疼。
師遠洋一拍腦袋道:“是了,你肯定是打在機甲上的時候受的傷,太慘了,我去幫你拿個勺子來。”
他說著就站起身,往窗口走去。
桌上隻剩下傅思衡和嚴荀兩個人,旁邊的學生全都在偷偷瞄他們。
嚴荀低著頭,也不主動說話,一副挺委屈的樣子。
傅思衡淡淡地說:“我記得你不是左撇子吧。”
嚴荀差點露餡,乾咳了幾聲道:“我……有時候習慣用左手,剛才忘了可以用右手。”
他把筷子重新拿在手裡,緊張地有點拿不穩。
傅思衡說:“是你讓趙之凡來的?”
“嗯,我剛好撞見他抱怨,就教育了他幾句。”嚴荀小聲說道,和白天張揚踩著彆人胸口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傅思衡沒有說話,但臉色已經不似先前那麼冰冷了。
嚴荀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於是趁勝追擊,放軟聲音道:“謝謝你幫我包紮,我反省過了,隨意糊弄你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至於分手理由,我實在是想不起來,那真的隻是年輕不懂事,亂找的原因,你能彆因為這個生我氣了嗎?”
他說著說著,又覺得自己理虧,便補充了一句:“隻要你不生氣,讓我乾什麼都行。”
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此刻說話的語氣,全然和哄男朋友無異。
傅思衡微微勾了勾嘴角,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他。
嚴荀一和他麵對麵,智商就急劇下降,並不能理解他此刻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不像是不高興,又不像是高興。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傅思衡看了他一會兒,動了動嘴唇說道。
他的眼神並沒有任何殺傷力,卻足以讓叱吒帝軍大的小霸王愣是有些哆嗦。
過了幾秒,他拿起筷子繼續吃飯,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嚴荀壯著膽子,把自己盤子裡的海膽蒸蛋夾給他:“給,你喜歡吃的海鮮。”
“謝謝。”傅思衡頭也不抬地說。
拿了勺子回來的師遠洋恰好看見這一幕,詫異道:“你們都已經這麼熟了?我還準備當中間人,給你們重新介紹一下對方呢。”
嚴荀笑眯眯地說:“都是過命的交情了,能不熟嗎。”
說著,他熟練地夾了個傅思衡盤子裡的蝦,開始剝殼。
“……”師遠洋一時有點語塞,你們這熟的也太快了吧!都已經到剝蝦的地步了嗎?這不是alpha會對自己的omega做的事情嗎?
他悄悄地低頭看了眼通訊器,上麵還顯示著林越一分鐘前發來的消息。
林林不是越越:【師哥!你們在哪個食堂?我也想過去qwq】
林林不是越越:【我真的好擔心他哦,聽說他被校長叫過去了,沒事吧?】
師遠洋艱難地單手打字:【你還是彆來了,有彆人在。】
林林不是越越:【誰啊TAT,可是我好想見一見傅教官。】
師遠洋看了眼正在快樂剝蝦的嚴荀,以及把紙巾遞給他的傅思衡,不知為何,直覺林越不會喜歡看見這樣的場景。
師師不談戀愛:【嚴荀,易風北,坐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