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重陽正和傅思衡說話,毫無防備地被一拳打在臉上。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左手抓住嚴荀的手臂,另一隻手就勢揍了回去。
格鬥比試的一招一式都講究帥氣利落,可任何一場也沒有此刻的場景來的真實。
這才是alpha之間的較量,兩人完全不躲避對方的拳頭,迎麵直衝狠狠毆打彼此,仿佛兩頭爭奪領地的猛獸。
大家呆住了那麼幾秒鐘,隨後趕緊衝上去拉開他們。
易風北攔住顧重陽,嚴荀喘著氣紅眼瞪著他。
他嘴角破了,臉頰也腫了一塊,傅思衡拿了張紙巾遞給他:“沒事吧?”
嚴荀反問了他一句:“剛才那家夥跟你說什麼了?”
周圍一圈人看著,南未央眼神複雜。
傅思衡眉頭緊皺:“沒什麼,你去醫務室塗點碘酒。”
“不說算了。”嚴荀火氣很大,躲開他拿著紙巾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到自己班級去了。
傅思衡看著他孤獨倔強的背影,太陽穴突突直跳。
旁邊幾個學生表情都很精彩,紛紛打量著他。他揮了揮手道:“彆圍在這兒,考試去。”
大家這才散開來,二班教官把顧重陽帶到了一邊。
三班換成了南未央監考。秩序恢複了正常,學生們一個個上去考試。
她忍不住和傅思衡搭訕道:“傅教官,你和嚴荀認識啊?”
“大學同學。”傅思衡盯著場上,言簡意賅地說。
南未央眼珠骨碌一轉,說:“男朋友?”
傅思衡咳了一聲,不自然地說:“不是。”
“不會吧,他真的是……”南未央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傅思衡沒聽清,問道:“是什麼?”
南未央壓低聲音:“有人說嚴荀那方麵不行,他在帝軍大七年,從來沒談過戀愛,就是怕被人知道他……楊偉。”
她最後兩個字輕之又輕,卻還是分毫不差地落入傅思衡耳朵裡。
“……”他噎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從來沒有人聞到過他的信息素,哦,我說的是性信息素。”南未央說,“可是,alpha不都喜歡經常釋放性信息素嗎,起碼我是這樣。看見喜歡的小哥哥小姐姐,我都是孔雀開屏似的瘋狂釋放,他卻一次都沒有,甚至沒人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麼味兒的。”
信息素向來是匹配度越高,感知就越清晰。但就連最不合適的a和o,至少也有1%到5%的匹配度,不至於一點點都聞不到。
她說沒有人知道嚴荀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的,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從未釋放過,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alpha在激.烈運動時會不自覺地釋放;二就是他真的楊偉,沒有性信息素。
傅思衡不由地想起那天,在嚴荀身上聞到的蘭麝香氣,但那應該是沐浴液的味道。
“你們還真是八卦。”他不好做出什麼評價,隻能說了這麼一句。
事實上,他心裡也產生了一絲絲好奇。
難道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嗎?
他突然記起來,那晚抓到易風北看小電影的時候,嚴荀說他沒參與。
當時覺得很扯淡,舍友當著你的麵看片,你還能裝柳下惠。
但現在這麼一想,細思極恐。
如果這是真的……
天哪,連打.飛機都不行了嗎?
他忽然覺得嚴荀也挺可憐的。
考核完後,嚴荀和顧重陽都不見了。
二班教官說有人把他們帶去了顧校長的辦公室,傅思衡臉色一變。
顧梟是顧重陽的大伯,八成不會讓他吃虧。嚴荀一個外人,要是被欺負了就不好了。
他這麼想著,便匆匆往行政樓趕了過去。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他問過嚴荀家裡是做什麼的。
當時他吊兒郎當地說,他爸爸脾氣不好,成天到處帶人打架。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彆的星球,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這些話聽在傅思衡的耳中,就是他爸爸是個混混,媽媽跟人跑了,拋棄了他們。
為此,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一起吃飯,都是傅思衡主動刷卡。
後來嚴荀開始給他買買買,他還責備對方浪費。但嚴荀無所謂地說自己的祖父留了一筆錢,傅思衡這才不再擔心他會偷偷啃泡麵。
雖說帝國現在非常清明,對貧困生的待遇比對正常學生還要好,但嚴荀碰上顧重陽這種人,也是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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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校長辦公室。
兩個剛打完架的的男生站在桌前,坐著的人正在對著通訊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