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幾個意思我就幾個意思。”傅思衡毫不示弱,反擊道。
他們刻意落後了兩個媽媽一點,嚴荀說:“你語氣這麼衝乾什麼,我又沒有說阿姨什麼壞話。”
他說話間一時忘了自己身處何時何地,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幾年前兩人相處的模式中。
傅思衡很容易就被他帶跑了,連帶脾氣也變得不好起來:“那你剛才那個表情,是在跟我說哥哥我要冰淇淋吃嗎?又不是我媽一個人撒謊,你媽還不是一樣。”
前麵的姐妹花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的異常,還在開心地討論著去哪裡吃大餐。
嚴荀有點急了:“你家還是賣皮草的呢,我媽整個彆的不過分吧。”
“那你家還開化肥廠,你爸每天拖肥料嗎?”傅思衡懟了回去。
他突然眼神一凜,厲聲道:“你怎麼知道我家不是賣皮草的?你調查過我?”
嚴荀心虛了一下,磕磕絆絆地說:“我……我聽彆人說的,你藏得夠深啊!傅元帥那麼大的職位,居然變成皮草商人了!”
傅思衡冷笑道:“嚴司令堂堂國防總部司令,還不是去開化肥廠了。哦,連工人工資都要拖欠,君主知道嗎?”
嚴荀瞪大眼睛:“你不也調查我?咱們誰也彆說誰!”
傅思衡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氣惱地和他互瞪了半天。
陳曼轉身道:“小衡,阿荀,我們想去西北山區的民宿住一天,明天再回家。”
西北校區所在的地方是一大片山區,除了帝軍大之外,前幾年又開發了一批民宿。
平時城裡的人生活壓力大,到了周末或假期,都喜歡開車過去住幾天放鬆一下。因為軍校地界都圍上了護欄和標誌,所以他們平時看不見遊客。
但糟就糟在,上次學校領.導來慰問,由於宿舍不夠,他們住的就是這家民宿。
當時傅思衡和嚴荀都在,民宿的人和他們還聊熟了,互留了聯係方式。
他們對視了一眼,嚴荀立即說道:“住山裡乾嘛,蚊子那麼多。媽,你不是說想和我爸去海島嗎,現在就去唄。”
陸娜白了他一眼:“臭男人有我姐妹重要嗎?你曼曼阿姨想吃那家民宿的花雕醉雞,提上行李,我們這就出發!”
嚴荀:“……”
兩人隻得推著行李,跟上了興致盎然的女人們。
傅思衡神色凝重地說:“你如果不想看見她們姐妹關係破裂,最好現在就去跟民宿交代一下。”
“不是,你也勸勸你媽啊,合著就我一個人勸也沒用。”嚴荀不安地說。
傅思衡說:“我媽身體不好,在家我和我爸全依著她。”
嚴荀沒話了,他家也是這樣,他認命地拿著通訊器借口打車,跑去跟民宿溝通了。
他們打了個車到了山區,陸娜很健談,一路上和司機說著這幾年華納的變化。哪裡拆了哪裡建了,哪裡的烤羊肚好吃,哪裡的小夥子最俊。
陳曼一直含笑望著他們,似乎心情很愉快。
傅思衡看見她這樣,難免心裡覺得幾分安慰。
以前她在華納的時候,整天心事重重,因為身份特殊,闊太圈子裡幾乎沒有交心的真朋友。但現在明顯不一樣了,她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陸娜。
傅思衡的眉頭皺的愈深,心想至少這幾天,一定不能讓她們知道對方的身份。
車停在了鐵藝雕花的大門口,宮殿式民宿坐落在山腳下,周圍是葉片逐漸泛紅的楓林,空氣清新好聞。
陸娜下車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說:“真漂亮!我還沒來過這裡呢,這民宿也太適合拍照了。”
嚴荀心想你就扯吧,八歲的時候你還帶我來探老爸的班,生怕他跟哪個女連長曖昧上。
陸娜拉著陳曼,到處擺姿勢讓嚴荀給她們拍照。
嚴荀受過她的長期訓練,拍照片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還把傅思衡叫過去和她們合影。
有人出來把他們的行李提了進去,並對嚴荀點了點頭。
陸娜拍夠了,才發現行李已經拿進去了,不由讚賞道:“這家服務態度還挺好的,不像我上次去的那家,人影兒都看不見,燈還是壞的。”
他們進了大堂,經理彬彬有禮又帶著陌生地鞠了一躬:“歡迎四位,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幫我們開三間房吧,謝謝。”陸娜說。
她在海姆的時候發現,陳曼夜裡睡得不安穩,有時候會從夢中驚醒,便自動和她睡一間。
經理說:“不好意思,我們的房間都是要提前預定的,今天隻剩下兩件大床房了。”
陳曼笑道:“那就兩間吧,兩個男孩子擠一擠也沒事。”
“好的。”經理去辦理手續了。
傅思衡的眼神射向嚴荀,嚴荀立馬一攤手,小聲說:“我也不知道。”
“你打給他的時候不會問嗎?”傅思衡咬著牙說。
嚴荀:“你讓我交代彆露餡兒,又沒讓我訂房間。”
傅思衡沉默了,深呼吸告訴自己冷靜。
“湊合一晚上吧,反正明天就散夥了。”嚴荀打心底覺得那經理上道,雖然他不認為今晚會收到什麼好臉色。
傅思衡沒理他,直接拿了房卡上去了。
兩人上樓放東西,然後準備下去吃飯。
嚴荀在袋子裡找到了一枚粉色的發卡,自言自語道:“我媽不會戴這個,應該是你媽的,你下去的時候帶給她好了。”
傅思衡正在房間的小客廳喝水,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嚴荀走過去,一伸手道:“喏,你媽的。”
傅思衡放下水,本來就一肚子的不爽徹底被點燃了,眼中帶著怒意看向他:“你媽的,你是不是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