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響了。
林薇收回和江宿撞在一塊的視線,推開門進了教室。
她剛坐下,他就跟著進來也坐下了。
英語老師拿著書進了教室,全班起立問好,落座後英語老師開始講卷子,班裡時不時有同學附和著英語老師一塊說幾句簡短的英語。
林薇低著頭,規規矩矩的坐在桌前,看著在聽課,實際上卻是轉著筆悄悄地在刷理綜大題。
刷著刷著,她就停了下來。
她不由自主的往後看了一眼,一夜未眠的校霸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枕著胳膊,修長的手指微垂著虛插進發絲裡。
很熟悉的畫麵。
很多次上課她往後看,都能看到的場景。
可今天卻和從前有點不太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
但她知道,他和她除了是同學,還有未來。
未來……
林薇想到江宿在洗手間門口攔住自己那會兒,湊到自己耳邊小聲說的流氓話。
“彆氣了,以後都給你壓還不行。”
騷裡騷氣的。
簡直不配為人。
…
高三的課走完後,月考變成了周考。
七月份的第二次周考,是在周五周六。
那兩天天氣不怎麼好,一直都在下雨,但溫度並不見轉低,又潮又悶熱,是那種夏天最討厭的氣候。
這周周末沒假期,考完試的第二天,也就是周日上午,就公布了成績。
每周都考試,大家已經考皮了,對成績對排名都麻木了。
但是這一周的成績單公布出來,一班卻是躁動了兩番。
第一番是江宿,他語文成績竟然殺進了前三名。
第二番是梁思晨,上周周考成績還穩居年級兼班級第二名的他,這回發揮失常了,名次竟然倒退出了班級前十,年級前十五名都不在。
梁思晨除了語文成績倒退的不是那麼明顯之外,其他科目倒退的有點令人吃驚,尤其是數學,班裡前二十名都沒考進去。
那天各科老師幾乎都在找梁思晨談話,每個課間他都得往辦公室跑一趟,尤其是薑章雲,跟他談了整整一個大課間。
不談話還好,越談話梁思晨越煩躁,那天中午放學,他沒去吃飯,也沒回宿舍,一個人在學校天台,淋了一中午的雨,雨很小,淅淅瀝瀝的,但兩三個小時下來,衣服頭發全都濕透了。
臨近上課之前,他回宿舍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穿好鞋,正準備出宿舍樓,他手機響了,是母親打來的電話。
他有點不想接,可電話一直在兜裡震個沒完沒了,到教室門口,他猶豫了下,還是拐去洗手間接聽了電話。
少不了一頓質問和辱罵。
梁思晨倚著門,咬著一根煙聽,直到預備鈴響起,他才把煙從嘴邊夾了下來:“對不起,媽,要上課了。”
“要上課了,回頭再說,行不行?”
他盯著煙頭忽明忽暗的紅星,就神使鬼差的往自己掌心裡按去。
鑽心的疼,讓他總算感覺自己是鮮活的。
就算是要掛電話,他媽也不忘記訓斥他。
收起手機,梁思晨盯著掌心裡燙出的水泡看了會兒,然後就笑著又點了一支煙。
他等到身上的煙味散了個差不多,才按著馬桶衝走了煙頭,打開了隔間的門。
洗了一把手和臉,他抽了張紙巾擦乾淨鏡片配戴好,然後對著鏡子生擠了個笑,才走出了洗手間。
在快到教室門口的時候,他正好和戴著耳機懶洋洋往洗手間去的江宿碰了個對麵。
他在擦過他身邊的時候,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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