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把他們送到醫院門口,看著他們車開走,才折了回去。
到病房門口,江宿剛把門推開了一小道縫隙,就聽到江永識艱難的單手拿著手機發語音的聲音:“阿壁這事,我也不想做的那麼絕,到底是有過感情的,但是我也沒辦法把這事當不存在,倒不是我受了點皮外傷,要跟她斤斤計較,是她這麼發起瘋來太可怕,我活了大半輩子了,出點事就出點事了,我兒子那邊不行,這回是我在,那我要是不在,我兒子受點傷怎麼辦,還是被他親媽媽給傷的……”
江永識放下手機,抬起手壓了壓眼角。
江宿把門輕輕地帶上,倚著旁邊的牆壁站了會兒,抬起手先敲了兩下門,給裡麵的江永識一點反應的時間,才把門推開。
江永識靠著枕頭,閉著眼睛正在養神,見他進來,他睜開眼睛看了眼江宿:“送走了?”
江宿“嗯”了聲,走到旁邊拿了一瓶水,擰開瓶蓋遞給江永識。
江永識喝了半瓶水,想把水放旁邊的床頭櫃上,但隔的遠實在是有點夠不著。
他剛想坐起身,江宿就把手伸到了他麵前:“給我吧。”
江永識愣了下,抬起頭看向兒子。
江宿麵無表情的把水瓶抽走,然後把手裡一直捏著的瓶蓋慢慢的擰回去。
他始終沒把水放旁邊的桌上,而是單手握著反反複複的捏壓著瓶身,過了會兒,抬起頭來:“今年過年,彆忙工作了。”
江永識以為江宿是在擔心自己的傷:“沒事,我就吃個飯,出個差,隻要林秘書給我按時換藥,不影響。再說,好多工作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還有些合作,都跟了大半年了,那要不是談了,損失的可不小。”
“損失就損失吧,你也賺了不少了,給彆人留點活路。”江宿低著頭看著手裡的礦泉水瓶:“你放心,真要是以後你沒錢花了,我會給你養老的。”
江永識笑了聲,“我可不用你養老……”
他話沒說完,江宿抬起頭:“今年休息一年吧,好好回家過個年。”
“我不想每年春節都是一個人。”
江永識半晌沒說話。
病房裡一片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行,聽你的,今年哪也不去了,就在家過年。”
江宿“嗯”了聲,把手裡的礦泉水瓶放在了旁邊的桌上。
江永識盯著江宿看了一眼又一眼,來來回回了好幾次,他總算動了唇:“江宿。”
江宿抬起眼皮:“嗯?”
“你那朋友,就林岑……那事我是處理的欠妥當,但是,江宿,爸爸是個人,麵對你的事,也會自私的,當時那情況,我隻想把你摘乾淨,我怕牽連到你,怕對你未來有影響。”
“我知道這些年,你總覺得自己對不住你那朋友,但江宿,爸爸真的已經儘最大的能力去彌補當年那事了。”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那朋友其實今年壓根沒高考,五月底那會兒,他家裡出了點事,是我讓你小林叔叔去幫忙解決的,還有他現在開的燒烤店,也是我給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