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紮爾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吉魯的目光,淩昀的話從拐彎處傳過來卻仿佛並沒有聽進兩人的耳朵裡。
淩昀也正納悶,球隊更衣室有嚴格的管理製度,一般來說除了一線隊球員以及教練組、醫療組和一小部分工作人員之外,其他人是嚴禁進入的。
門口的人聽到他的聲音竟然還敢藏著掖著不露麵,這是準備乾嘛?
他也沒有多想,大步往出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吉魯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這才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和阿紮爾的距離。
兩個人從拐彎處走出來,阿紮爾心不在焉的走在前麵,滿腦子都是剛才他和吉魯貼在一起的畫麵,一不留神差點迎麵和淩昀撞了個正著。
全隊上下都知道,淩昀平時就數對阿紮爾最好,隻要不是原則問題,什麼事都偏袒他。
阿紮爾也和淩昀十分親近,隻要看到小淩老板,必定第一個衝上去又摟又抱的開玩笑。
可是現在,阿紮爾抬起頭來看到淩昀的時候,卻本能的往後麵退了半步。
淩昀皺著眉看他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不無擔憂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沒,沒怎麼。”
吉魯站在阿紮爾身後,目光卻落在了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的阿隆索身上。
淩昀說:“那怎麼臉紅了?”
阿紮爾隨便找了個借口:“剛訓練完,有點累。”
吉魯又把目光轉移到淩昀臉上,發現他的老板和那位慢條斯理穿衣服的隊友是如出一轍的淡定從容,便隨口問了一句:“老板怎麼突然來了更衣室。”
淩昀轉頭看了一眼他男朋友的方向:“我聽說龍哥可能受傷了,過來看看。”
這時候阿紮爾卻忽然皺起了眉頭,雖然隻是一瞬間,但他剛才看得清清楚楚,阿隆索握著淩昀的手,兩個人就差那麼一點就親上了。
吉魯也順嘴關心了一下隊友的傷情,阿隆索正站起來提上他的牛仔褲:“一切正常,沒什麼問題。”
淩昀關心了兩句他們訓練的情況,阿紮爾立刻把剛才看到的、發生的一切拋到了腦後,開始抱怨起他們的體能訓練:“安東尼奧真是個魔鬼,這賽季隻剩兩場比賽,他的訓練計劃竟然不減反增,這是要抓緊時間把我們往死裡操。”
淩昀笑死了,摟過他的肩膀:“正好,這是在為你們的世界杯之行打下良好的體能基礎。”
吉魯一把扯掉自己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的訓練服,隨手一拋,準確無誤的扔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埃登這體能就應該多練一練。”
阿紮爾不服氣:“我的體能在全隊也不算差吧,跟恩戈洛(坎特)沒法比,但比起他們幾個青訓出來的強多了。”
吉魯忽然吐了吐舌頭,頗有深意的說了句:“我怎麼知道?”
阿紮爾不服氣,想要和他爭辯兩句,卻被淩昀製止:“唉,我說……”
“走吧,”淩昀的話剛起了個頭,卻被換好衣服的阿隆索打斷,龍哥手臂一攬,搭上他的肩膀,不由分說把人往更衣室外麵帶,“去你辦公室,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談。”
兩個人從更衣室走出來,一路上陸陸續續碰到好些隊員,他們先是驚訝於淩昀怎麼會從更衣室出來,然後又關心了一下阿隆索的傷勢,足總杯決賽倒是沒什麼難度,但歐冠決賽沒有他卻是萬萬不行。
阿隆索極有耐心的將自己的情況簡要的和遇到的每一位隊友和教練說了一遍,淩昀在旁邊聽得都快不耐煩了,好在兩個人終於拐上了通往技術中心樓的那條路,耳邊才安靜了下來。
周圍沒有人,淩昀便放鬆了身體,頗有點不滿的抱怨道:“你剛才聽到了。”
“什麼?”阿隆索有點明知故問。
“埃登無意間說的那句‘他們青訓出來的’。”
“嗯,”阿隆索並不奇怪,“指的是傑克他們幾個。”
阿森納青訓出來的幾個小隊員包括威爾希爾、什琴斯尼、張伯倫、拉姆塞、沃爾科特等人,雖然這裡其中好幾個人並非從小就在阿森納的梯隊長大,但是按照英足總的規定,21歲之前在俱樂部效力滿三年,都屬於本隊青訓,換句話說相當於擁有戶口本。
他這個雲淡風輕的語氣顯然是在淩昀這個剛冒出頭的火星子上澆了一桶熱油,瞬間就形成了燎原之勢,差點引火燒身。
“這麼說你們早就開始在更衣室拉幫結派搞小團體了?你倒是跟我說一說,你是屬於西班牙幫,還是你們同一年來到阿森納的幾個人私底下是一夥的?”
阿隆索轉過頭輕笑了一聲,有點無奈,又有點寵溺。大概人前說一不二的霸道總裁也隻有在他麵前才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