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最後當然還是沒有真的讓太宰變性,亭瞳身為從男人變成男性Omega的存在,倒也沒有某金組組長那麼喪心病狂,是按照“書”的各項數據給太宰做的原裝複原,保證太宰現在的身體除了沒有跳樓時的傷勢和原來一模一樣,甚至還健康了不少。
至於“書”為什麼會有太宰的數據……
誰知道呢=)
亭瞳倒也沒多說什麼,他就是把太宰按在了自己家觀察複活情況,幾天適應期結束之後,這個變變扭扭的家夥就會被趕回自己的世界了。
至於太宰想要賴在這個世界的請求……
“不行。”依舊在畫畫的亭瞳都沒看在一旁鹹魚的太宰治,“就算你自己不想回去,和現在的‘存在’完全磨合之後也會被世界拉回去的,哪有世界基石在外麵流浪的道理?”
脫離首領的位置、完成自己為自己認定的使命之後,太宰顯然輕鬆了很多,就像是卸下了重擔,雖然沒有武偵宰那麼活潑,但也有心情做一些多餘的事情、和亭瞳扯些沒用的東西。
他可憐兮兮地拖長語調,簡直讓亭瞳幻視日常向自己撒嬌的武偵宰:“所以亭瞳就不和身為前輩的我同病相憐一下嗎——”
青年無奈地長出一口氣,可有可無地回他:“所以你又發現了什麼?”
前輩這樣的詞都說出來了。
太宰歪頭,不過當首領時的儀態多少還在他身上有些殘留,是和武偵宰完全不同的氣質:“亭瞳的‘劇本’是從哪裡來的?”
亭瞳在異世界的經曆也可以說是一個改版的首領宰,除了出身是實驗室、“書”變成了“畫”、前任首領是真死而不是假死、織田作變成了忠犬以外……主線都一樣。
太宰以前沒什麼感覺,得到現在這個身份之後才發現亭瞳的行為其實很有問題——其他的都能解釋,但是亭瞳為什麼要把港-黑當作過根據地?
他又不像太宰這樣,拿到“書”、確定計劃的時候已經是港-黑一份子、首領直係了,亭瞳一開始跟港-黑根本就沒關係,而以他的能力,去哪裡不能達成目的?為什麼偏偏要成為港-黑的首領?
尤其森前輩一開始也不是港-黑的人,他是後期篡位的,而那個時候,亭瞳似乎已經開始計劃了……破綻擺在太宰麵前,擁有了全新身份的他總算發現了其中的異常。
亭瞳在按照一本“劇本”完成任務,而這本劇本,是以首領宰為藍本寫就。
“森前輩給我的。”亭瞳說,“‘劇本’必須存在,世界本就是為了劇目而生的舞台,所有人都是‘演員’。”
世界存在的意義即為“舞台”,不可名狀的存在在觀賞著這出劇目——所謂的拯救世界,既是為了阻止世界在這注視中向深淵滑落,也是為了將世界從非人之物的掌控中奪還。
但在真正成功之前,懸絲傀儡不可停止舞蹈,否則“舞台”便會失去意義,世界亦會崩塌。
所以身為前代主角的森前輩無法反抗那些殘虐,最後落得那樣一個不堪的死法,而身為本代主角的亭瞳必須要成為港-黑首領,並在最後墜樓而亡。
太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解釋,但卻並不開心:“……那可真是個扭曲的世界。”
但看亭瞳平靜的神情就知道他並不在意這些,或者說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太宰於是沉默了一下,再次提出問題:“【織田作之助】又是什麼情況?”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織田作之助”在他的人生劇本中可以說是承擔著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是重要的因果成分,也就是說,在劇本內是有幾條必須完成的“線”或者因果關係的,比如說為了織田作拯救世界——這話說起來怎麼這麼怪——然而亭瞳所在的異世界根本就沒有這個存在,【織田作之助】是他後麵創造出來的。
“……其實劇本要求沒有那麼嚴格。”亭瞳微妙地沉默了一下,“一開始我做出選擇是因為森前輩,”而太宰是因為織田作,所以,“而森前輩在【織田君】誕生的時候進行了因果轉接。”
太宰:?
他對森鷗外的怨念倒是沒有武偵宰那麼深,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感覺有被創到——而且,邏輯關係這麼圓真的沒問題嗎?
“森前輩在這方麵還是很有經驗的,”亭瞳一眼看懂太宰的心思,“至於結局的時候麼……沒什麼差彆。”
太宰為了防止世界毀滅自殺,亭瞳為了拯救世界自殺,差彆不大——至於“織田作之助”麼,反正都活著。
雖然說按照森前輩之前的安排應該是【織田】獻祭,但就算是那樣也有森前輩留下的後手幫忙圓因果,反倒不是什麼問題。
太宰卻不覺得事情會那麼簡單,他沉默了一會兒,眼看亭瞳已經要繼續畫畫了,才冷不丁問:“那【織田】呢?”
“他的記憶,是怎麼回事?”那些支離破碎的、幾乎把曾經和亭瞳有關的全都剝離的記憶……甚至不能說是剝離,他隻是無法回憶,無法看到。
“啊。”亭瞳的筆停在半空,發出了一個無意義的音節,“……不該讓你接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