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帥氣。
倩倩點了點頭，禮尚往來的指了指自己父母的照片：“這是我爸爸，我媽媽。”
倩倩的爸爸下頜線分明，濃眉，大眼睛，看起來有點學生氣但是高挺的鼻梁弱化了稚嫩的感覺，嘴唇剛毅。
母親的眉眼偏細長，表情略微嚴謹，即使是在麵對鏡頭的時候眉頭依然微鎖住。穿著米色的西裝外套，非常乾練精明的模樣。
軟軟點點頭。
恰巧粥粥老師將教室擦了一遍，笑眯眯的招呼她們：“好啦，現在可以請小朋友們玩玩具了。今天玩雪花片好不好？”
軟軟和倩倩立即跑過去。
“好！”
…………
幼兒園的一天很快結束。
這一次倩倩的外婆來的比較早，她佝僂的身形在門外探頭看了看，見倩倩一身乾淨又可愛的打扮，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嘴巴裡嘟噥著：“一個女孩子打扮的這麼好看做什麼，浪費錢。”
她慢慢吞吞的走下階梯，到了教室前喊倩倩：“死丫頭，過來！”
見粥粥老師蹙著眉頭看她，回想起兩個老師因為稱呼和她的不在意拉著她聊好一陣子的經曆，她委實有點煩，改口說道：“昨天喊你不要來幼兒園，你弟五點要去滑冰，你非要來。到晚上還要麻煩老師帶你，你個倒黴東西！”
這不是您注重孫子，不想接孫女嗎！
粥粥老師再有師德，再尊重老人此刻也有點生氣了：“倩倩家長，請你注意一下你的用辭。”
外婆麵對孫女趾高氣昂，一見老師生氣便啞了。
粥粥老師說：“你說孫子5點要學滑冰，但是我們等你到七點半，一直打電話給你也不接，學滑冰不是兩個小時就夠了嗎？”
她有朋友是教滑冰的，所以對於這方麵還比較了解。
外婆有點怵做老師的，但是說起理由來那是理直氣壯：“對啊，寧寧學了滑冰之後肚子餓了，吵著鬨著要去吃肯德基。”
那將孫女接過去，不是剛好嗎。
粥粥老師剛想說就聽外婆理所當然的說——
“如果接了倩倩，她又要鬨著吃肯德基。我們家哪有那麼多錢？而且寧寧是男孩子，正在長身體，不能讓倩倩搶了。”
“……”
這心偏的，是一點都不掩飾。
粥粥老師湧入喉間的話硬生生卡住，麵對如此冥頑不靈的家長，重男輕女的概念早已在在她們的心頭根深蒂固了，這不是一次爭吵或者教育能夠改變的。
她身為老師也感覺到一絲無奈。
她可以教育孩子，可以做最精美的教具，用愛和耐心對待孩子們。但僅僅隻能做到在學校裡如此。她們的原生家庭，老一輩的重男輕女，粥粥老師無能為力。
就連老師都因為現實的問題妥協，一個小奶音冒出來。
軟軟說：“婆婆你好偏心啊！”
外婆雖然自己做是一回事，但是被人指出來，臉上有點掛不住。一雙渾濁的眼睛瞪向說話的小女生。一般這個時候還在的小朋友，爸爸媽媽都不在。
所以她毫不掩飾臉上的凶惡。
“你個小娃娃，說什麼呢！”
坐在小椅子上乖乖等媽媽的軟軟，一點都沒有害怕。認真的仰著小臉跟婆婆說話。
軟軟說：“倩倩的爸爸媽媽雖然出差，但是給的生活費是倩倩和弟弟一起的。這本來就應該兩個人一起吃肯德基，為什麼隻給弟弟？”
小團子雖然才三歲半，但是說的頭頭是道。
讓想要仗著她沒家長故意嚇人的婆婆，露出心虛的神色。
沒錯，孩子爸媽的確給了一個月一萬多的生活費。
但那又怎麼樣？給了錢就應該買兩份嗎？年輕人根本不懂上一代人有多麼艱辛，賺錢有多麼不容易。所以她要捏著錢給孫子攢錢，以後好買房子娶媳婦的。
倩倩本來就要嫁出去，要那麼好乾嘛。
當然是先緊著孫子了！
軟軟再接再厲，說道：“倩倩的小被子都應該換了，我外婆說了，小女生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漂亮的新衣服，新裙子的！”
你個小丫頭懂個屁！
外婆不想跟軟軟說話，立刻喊道：“倩倩你搞什麼，快過來。”
倩倩坐在位置上不肯走，那股倔強和不好惹的氣質又出來了：“軟軟的媽媽還沒來，我也要等軟軟一起……”
話還沒說完，外婆就生氣的走過來一把拽住倩倩的胳膊，生拉硬拽將人拉起來。
外婆：“我還治不了你了？今天晚上你就給我睡在廚房去！”
平時睡廚房倩倩隻覺得吵，很黑，很冷。但不是不可以忍受的。
但昨天在軟軟柔軟的小床睡過後，聽到這句話心裡有點難過。
倩倩倔強的抿住唇，不肯起身：昨天軟軟陪了她，她也不能讓軟軟一個人留在幼兒園。即使回去會被打也沒關係！
外婆被老師批評，還被小團子批評，如今連倩倩都倔著。她本來就不想接倩倩，巴不得倩倩走丟，到時候還能找幼兒園要錢呢！
她冷笑：“好啊，不願意走是不是？那你就在幼兒園呆著吧！”
“我看看誰願意每天下了班帶你！”
“到時候彆哭哭啼啼給我打電話，趁早被大灰狼叼走！”
外婆氣得轉頭就走。
但是心裡已經能猜到迎接她的是什麼：要麼老師讓孩子給她道歉，要麼老師說好話。畢竟老師也不可能真的讓孩子一直跟著她。
粥粥老師果然急了：這個家長竟然真就將孩子丟在這就走了？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竟然還是當著孩子的麵。
不怕孩子造成心理陰影的嗎？
沒等她將人喊住，軟軟立即開心的抱住倩倩；“太好啦，我們今晚又能一起睡覺了！！”
老師：“？？？”
外婆：“？？？”
倩倩：“……”
忽然就一點都並不難過了呢，
還期待能夠再多住幾晚。
這跟外婆所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外婆氣的臉上一陣抽搐，氣勢洶洶的扭過頭，卻看見倩倩這個死丫頭和三歲半的小團子抱在了一起，笑得可高興了。
倩倩一高興，她就不高興。
忍不住陰陽怪氣潑冷水。
外婆說：“她隨便說說你就相信了？彆人的家長可不一定能答應你，你個死丫頭什麼都不會，去彆人家不是臟彆人地方嗎？”
這個大人說話好過分！
怎麼可以這樣說她的好朋友？
軟軟抱住倩倩，說：“我媽媽才不會不答應，媽媽說過支持軟軟的決定。而且倩倩昨天就在我們家睡覺的，我外公外婆都很喜歡倩倩！”
倩倩有點感動，感覺鼻頭又酸澀了，眼睛也有點濕漉漉的。
哎呀，怎麼和軟軟做朋友以後她就變得很愛哭了。
明明以前她就不是愛哭的人呀！
倩倩有點不好意思。
外婆這才知道，軟軟昨晚原來在彆人家休息的，她下不來台嘴硬說道：“今天你媽媽可不一定會同意，沒有家長喜歡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是嗎。”
外婆的身後傳來清淡的女聲，疏遠淡漠。
她扭頭就看見身形窈窕的女人從門口走進來，她披散著烏黑的發，發尾微卷，氣場強大，身上儘管散發著疏離淡漠的氣質，但不容小覷。
莫名的讓她不敢造次。
漂亮的女人走到兩個小朋友的身邊，三歲半的小團子高興的撲過去叫她媽媽。
她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淡然的看向老人：“我很歡迎軟軟的朋友來我家，住多久都沒有關係。”
這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臉了。
老婆子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臉被打得啪啪作響。偏偏軟軟還在那非常認真的說。
“而且我們彆墅房子很多的。”
“也不差倩倩的飯菜！”
軟軟認真的說著事實。住著小公寓·省吃儉用·以為折磨到小孫女的婆婆臉都綠了。
——這死丫頭居然比她住的還好！
*
外婆被氣走啦！
離開幼兒園上車以前，窗外的天空還有一片火燒雲。
燒的天空火紅一片，非常的壯觀。
軟軟和倩倩趴在窗子前，驚訝的張著小嘴巴看著奇觀。
倩倩說：“這是火燒雲。太陽下山的時候會放一把火將雲朵燒掉，到了晚上天空就是一團燒焦的黑色。”
軟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小表情略帶糾結。
“那、那太陽公公好壞哦。”
倩倩也點頭：“太陽公公好壞。”
噗嗤。
太陽公公可能在想，這個鍋它可不背。
江鳶一耳邊聽著小朋友天真爛漫的聊天，眼睛微微彎起。等到達彆墅，兩個小朋友手牽著手跑開之後，江鳶一才注意到手機有幾條信息，以及一條未接來電。
[言商]：照片洗出來了。
[言商]：要不要過來看。
她和軟軟的照片？
江鳶一的確對與軟軟相關的事物很上心，但她沒有忘記言商對她的不喜。雖然很想看看女兒和自己第一次拍的照片，但她並不打算將言商的客氣當真。
她回複：不必了。
然後跳過言商的信息，
下一條，來自經紀人。
經紀人：阿鳶，今晚qiuas邀請你觀看七點半的走秀。已經在中排給你預定位置了。
經紀人：看見回複我一下。
經紀人：彆忘記了啊，[定位]
江鳶一看了一眼時間，五點多的時候發的消息，那個時候她已經驅車去幼兒園，滿門心思都在寶貝女兒身上了。
“……”
江鳶一將手機收起，走進彆墅的時候軟軟和倩倩已經跟外公外婆打過招呼，坐在茶幾邊吃水果了。凶神惡煞的柴犬齜牙咧嘴，目露凶光的抱著一顆煮熟的大白菜啃。
“啊嗚啊嗚”咬的津津有味。
雖然沒養過小狗，但這樣的菜狗一定絕無僅有。
菜狗聽到她的動靜，頭頂尖尖的耳朵動了動，看見女主人回來後打招呼似的“汪汪”兩聲。繼續對著大白菜埋頭苦吃。咀嚼的“嘎吱嘎吱”響。
白芷很感慨：“剛到家的時候還給它買了好多零食，狗糧，擔心它吃不習慣。沒想到旺財興趣缺缺的吃了幾口就不吃了。倒是對大白菜情有獨鐘。”
江河/江鳶一默默地點頭：看旺財能咬十個的凶狠樣子，還以為它無肉不歡。沒想到竟然是隻素食主義·狗。
就挺意外的。
軟軟看著狗狗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提議：“外婆，我們下次去逛早市的時候，給旺財買茄子和南瓜好不好~”
外婆還沒說話，專心吃白菜的菜狗“汪汪汪”的叫了起來。
就差沒有舉雙手讚成了。
噗嗤。
外婆被逗笑了，連連說道：“好好，給你買給你買。”
旺財又是“汪汪”兩聲回應，和外婆倆有問必答。
特彆靈性。
眾人又是一陣笑，江鳶一走到軟軟身邊坐下來，“軟軟，想帶好朋友去看走秀嗎？”
走秀？
軟軟小嘴巴還叼著小餅乾，聞言眨巴一下眼睛：“像電視上一樣，穿著好看的衣服在T台走來走去嗎。”
江鳶一點頭：“對。”
“太好啦！”軟軟高興的抱住好朋友：“我們一起去！”
倩倩點了點頭，眼睛裡有些許遲疑，她小聲地問道：“品牌的名字叫什麼呀？”
“是qiuas的走秀。”江鳶一不假思索的回答，擔心孩子怕生，溫和的解釋道：“你和軟軟一起坐在我身邊就可以。”
qiuas？
這不是媽媽上班的地方嗎？聽說媽媽在裡麵，做很厲害的設計師。
所以媽媽總是很忙，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麵。
倩倩擔心自己記錯了，默默地牽住軟軟小手，沒有吱聲。
江鳶一說：“衣服等會就會送來，到時候我們換了衣服等會在外麵吃。”
軟軟舉起小手：“那我們可以吃肯德基嗎？”
你個小團子，
怎麼總是忘不了肯德基？
江鳶一好笑的看著軟軟，本是想叫她小饞貓的，但腦袋裡回想起在教室外麵聽見的話。倩倩的外婆不加掩飾的認為倩倩不配吃肯德基。
她垂眸看著軟軟，軟軟充滿期待的幼圓眼睛眨巴眨巴。
軟軟撒嬌的拉著媽媽的衣角，晃了晃，小軟音甜甜的：“媽媽？”
你不會以為撒嬌就能讓冷酷的媽媽妥協吧？
——沒錯！
當然可以。
原則是什麼，有她的寶貝女兒重要嗎？
有她的寶貝女兒想讓好朋友吃肯德基重要嗎？
江鳶一果斷放棄了原則，溫柔道：“當然可以。”
“媽媽真好！”軟軟撲進媽媽的懷裡蹭蹭：“我愛媽媽！”
江鳶一心滿意足的抱著女兒，親了親她的額頭。
長廊裡出現傭人的提示聲。
“小姐，門外有人送了三套禮服。”
江鳶一點頭，轉頭捏了捏女兒的臉頰，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接過三套禮服，分彆給了軟軟和倩倩。
“倩倩，我們去換衣服！”
“嗯！”
兩個小朋友高高興興的換衣服。
江鳶一感覺到手機一震，掏出來時收到了言商的信息。
[言商]：……
[言商]：你女兒的發卡掉在我這裡了，過來拿。
還順便附上一張照片，正好是軟軟拿來送給好朋友的羽毛發卡。軟軟的那一款羽毛發卡的周圍鑲嵌著白色的珍珠，在燈光下璀璨奪目。
但言商發的這一款旁邊是透明的水鑽。
雖然在燈光下一樣奪目。
但水鑽和珍珠還是有本質上區彆的。
江鳶一清冷的眼裡透過一絲茫然：“……”
言商已經從言辭激烈、毫不掩飾的針對轉移套路，暗自諷刺她了嗎。
真是個詭計多端的攝影鬼才。
江鳶一冷漠的將手機收起，這次連回複都懶得回複。
*
七點二十，江鳶一帶著兩個小團子進入秀場。
穿著西裝的工作人員走上前，將江鳶一帶到第二排的看台坐下。兩個小丫頭也跟著坐在旁邊的位置上，隻是一個三歲半、一個四歲半的小朋友都還是太小了，
雖然手腳並用的爬上座位，但下麵還是懸空的。
兩隻肉乎乎的小jiojio蕩秋千似的，搖來晃去。
倩倩很在意走秀，悄悄地湊到軟軟旁邊咬耳朵：“走秀什麼時候會開始呀？”
“很快啦。”軟軟攏著小嘴巴小聲說：“一會兒走秀開始之後我們就不能講話啦，外婆說公共場合不能打擾彆人。”
而且媽媽是明星，要注意公眾形象。
軟軟和軟軟最好的朋友不能拖媽媽後腿的！
倩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忽然前排的座位被拉開，一個頎長的身形在她們麵前坐下，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落下重重陰影。
軟軟，倩倩疑惑的抬起頭。
“江影後。”那人一字一頓，聽上去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又見麵了啊。”
江鳶一淡漠的抬起頭，疏冷淡漠的臉出現了一秒鐘的茫然。對上後者那張桀驁不馴的帥氣臉蛋，有點疑惑：言商？
這麼巧。
江鳶一不明白為什麼言商要咬牙切齒，
但基本的社交禮儀還是姑且用上了。
江鳶一淡淡頷首：“你好。”
就這樣？
言商的表情有點懷疑人生，第一次懷疑自己的魅力有問題。他，言商，花費十年混到今天的地位，還要低聲下氣找江鳶一聊攝影，還要想方設法創造機會。
但是她——直、接、不、回！
最初言商還以為江鳶一在忙，但本應該在忙的人卻悠閒的出現在秀場。如果不是看見邀請名單上有她，言商早就將邀請函丟垃圾桶裡了。
言商皮笑肉不笑：“江影後有時間看秀場，沒時間回個信息？”
你至少回個句號理我一下啊！
這樣我還能將話題繼續。半個字都不回，你讓我怎麼找話題！
言商期待影後為了維持場麵話，也回個消息，他都已經如此卑微的暗示（？）然而影後根本就沒有發現。
江鳶一統一將這看成是言商的挑釁和找茬。
心想這個鬼才攝影師果然和傳聞裡一樣，脾氣暴躁，行為反複，嘴巴狠毒。
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維持客氣了。
江鳶一說：“正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所以沒有回複。”
“這一點，言先生還請務必知道。”
說完表情淡淡的一頷首，疏離淡漠的臉上都是平淡的“既然問到這個地步，那我就實話實說了。”的字樣。
言商：“？？？”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掩飾啊！
*
秀場的人越來越多，時間快到七點半了。
但是無論是設計師還是本應該出現在這裡的qiuas總裁，都沒有出現。
秀場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
“要延時了嗎。”
“奇怪，沒有收到通知啊。”
“或許是臨時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設計師和qiuas的經理在走秀後台爆發激烈的爭吵。她們意見產生分歧的原因是：總裁準備征用在貓咪親子綜藝走紅的江軟。
而身為此次兒童夏季走秀設計師——愛麗絲不同意。
“她隻是暫時走紅，現在擁有熱度和話題而已，我是專業的設計師，我要用專業的人來走秀。”
“我要對自己設計的服裝負責！”
設計師愛麗絲穿著複古的白色襯衣，外搭深色係的西裝小外套，乾練精明，但平時的冷靜睿智涉及到她的心血時，梳理得整整齊齊的發絲也擋不住她的偏執和抓狂。
然而她的歇斯底裡並不能撼動坐在主位的人，後者雙腿交疊，手裡把玩著一隻鋼筆。
頭發沒有挑染，規整的紮在腦後豎起低馬尾，耳鬢和額角沒有多餘的發絲垂落下來，透出絕對的乾練利落，她臉上的妝容更是乾淨得無可挑剔，從容淡然的看著旗下的設計師憤怒的模樣。
——很顯然她並不準備改變決定。
愛麗絲讀出她的意思，氣的摔門而出。
門關上以前設計師冷漠的說道：“我不會同意讓什麼都不會的小鬼，來走秀的。”
“砰！”
門被甩上。
等設計師走了以後，站在旁邊的助理才心驚膽戰的插話：“boss，以愛麗絲的脾氣會不會直接去秀場找江鳶一麻煩了。”
愛麗絲的設計是出了名的好，但是脾氣也是出了名的暴躁。
她將設計出來的作品視作她的寶貝，她的孩子，每次都會精挑細選模特兩個月才會開秀場。
可見她有多麼執著。
上位者不慌不忙的轉了轉手裡的鋼筆，眉梢微揚：“她當然會去。”
助理：“那boss還——”
故意刺激她？
不怕qiuas成為笑談嗎。
小助理本來想這麼說的，但是瞧著Boss從容淡定的又將鋼筆轉了一圈，遊刃有餘的模樣讓小助理莫名的打消了疑慮。
跟著boss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她打沒把握的賬。
哪一次不是手到擒來。
小助理不說話了，boss閒散的將鋼筆放下，回答她的問題：“她去會場吵架，更能讓她發現一些東西。”
她低笑起來。
“愛麗絲會來感謝我的。”
小助理不理解，見老板轉頭看向監控投射器，自己也偏頭看過去——發現boss看的地方正好是江鳶一、江軟的畫麵。旁邊還有一個留著小男生發型，頭上彆著羽毛發卡的女孩。
這有什麼新奇的嗎？
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