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同桌你好28(2 / 2)

喻澤年:“……”

你牛,你狠。

於是,半小時後……

在喻大佬不斷飆速刺激下,林燈一捂著頭下了這輛超跑。

他指著喻澤年:“你下次要再敢開這麼快,我叫你知道什麼是早死早超生。”

林燈一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舅舅豪車能停一棟樓地下車庫,每輛都坐過也沒這麼難受啊。這喻澤年是發了什麼瘋,開直想吐。

見林燈一臉色真不對了,喻澤年趕緊過去扶著他:“我怕你餓著就開快了點,怎麼了,對不起啊。”

頭一次聽到喻大佬道歉,林燈一這個吃軟不吃硬性子瞬間就不想計較了。

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上去吧。”

喻澤年小心翼翼,緊張無比一路走一路問:“要不,我們去醫院吧,我看你臉色好難看啊。”

林燈一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餓了嗎,我沒事,上去吧。”

喻澤年:“我現在不餓了!”

林燈一:“我餓。”

喻澤年:“哦。”

這家日料屬於私人會館,平日不對外開放,隻實行會員製,一人一個價,不點菜,每天由老板決定菜式。

上什麼菜就吃什麼,客人無權改變菜品。特彆任性。

所以,他們隻要坐在包廂裡安靜等待就好。

長而窄木質甬道兩邊是跪坐穿著和服日本女傭,外頭是小而精致庭院盆栽,地上是青白鵝卵石,大多數包廂安安靜靜,偶爾能聽到裡頭傳來說話聲。

喻澤年走在前頭,林燈一在後頭。

他總是回頭看,林燈一問:“你怎麼老是回頭。”

喻澤年笑道:“怕你丟了。”

林燈一朝他翻了個白眼。

走到最裡間,倆人在外頭就換上了拖鞋,所以開了門脫了鞋就能坐進去。

來這裡吃飯人一般素質都不低,大多數比較有涵養。簡而言之,一般家庭也來不起。

林燈一讓喻澤年有些刮目相看,因為他每一個小動作都透露出良好家教——例如他會主動在門外將拖鞋放整齊,又會對跪著女傭微微彎腰點頭說謝謝,還會知道先稍讓一步再入座。

真以為這個大冰塊一直冷冰冰呢,沒想到還這麼細心。

夜晚有些風吹了進來,細密紗窗擋住蚊蟲。

外頭美麗庭院景色由專門設計燈光打下,美輪美奐。

等人都出去後,他倆在包廂裡大眼瞪小眼。

“你喝點茶,會舒服點。”喻澤年指了指他麵前茶,又說,“早說你暈車,我就騎摩托車帶你了。”

林燈一手一抖,冷笑一聲:“我不暈車。”

喻澤年:“那你剛剛?”

林燈一:“我隻暈你車。”

喻澤年:“……”

這一餐飯吃不太舒服,林燈一沒什麼胃口,頭還有些疼。吃了一點他就起身說:“我去趟洗手間。”

剛剛喻澤年堪比速度與激情車技分毫沒讓林燈一佩服,林燈一隻想殺了他,到現在胃裡還難受不行。他在洗手間洗了把臉,按了按太陽穴,看著鏡子裡更加蒼白臉色。

今天怕不是水逆吧。

搖了搖頭,低頭關了水,再抬頭時——他愣住。

鏡子裡反射出人急匆匆想要進廁所,那人瘦跟猴兒似,長了個鷹鉤鼻,油頭全都梳在腦後,解褲腰帶解了一半,餘光掃到林燈一時也愣住。

隨後便湊上一張笑出好幾道褶臉,走了過來。

“喲,我看看看看,這誰啊。”他走到林燈一左邊,笑道,“哎喲,哎喲哎喲,這不是咱們未來大神,Light嘛!”

Light,除了是林燈一微信名,也是他以前一貫用Mirror賬號名。

而眼前這人不是彆人,正是將林燈一連夜趕回國TT戰隊經理——趙於,人稱趙經理。

“嘖嘖,怎麼著。”趙經理指指後頭廁所單間,“來這兒吃飯來了?”

林燈一擦了擦手,沒理他。

趙經理嘖嘖兩聲:“怎麼不說話呢,上次你從首爾走太急,我都沒跟你打上招呼。怎麼搞我都應該給你買張機票,畢竟是個飯都吃不起窮學生嘛,我不是我不是。怎麼著你在哪間包廂呢,我送你道菜?這地兒應該不是你這種窮學生吃起呀。”

“哦哦,抱歉,我忘了這裡沒菜單。那就不好意思了呀林燈一。”

以前林燈一覺得喻澤年煩,現在他才知道什麼叫真煩。

趙於在TT戰隊做狗屎事被他撞見了,知道了秘密以後連夜將人趕出戰隊,他一直以為林燈一隻是個普普通通高中生,好操作也好欺負。

現下連廁所也不上了,林燈一走哪他跟到哪,走了一半路,他拉住林燈一:“來來來,老朋友都在這,進來打個招呼再走?”

林燈一用最後耐心撇了眼他抓著自己手,冷冷道:“放開。”

趙於晾他不敢怎麼樣,一邊虛假笑著一邊打開他手邊包廂門。

木質包廂門從兩邊推開,裡頭人說話聲戛然而止,紛紛看向右邊。

有人咦了一聲:“這是……林燈一?”

“是他!但……”但是林燈一怎麼會跟趙於站在一起?他是被趙於親手趕出去整個TT無人不知。

大家有心想跟林燈一打招呼,但看趙於那樣又不敢吱聲。

趙於假模假樣道:“我給大家介紹下,這位是咱們TT前青訓隊隊員,今兒個碰著了,來跟大家打個招呼。小林是個很有天賦孩子,可惜啊,有些急功近利,所以呢,我當時就讓他好好學習,彆想著打遊戲,大家應該都知道,畢竟呢,電競這個東西,一般人就不要想著飛黃騰達一夜成神了。夢,是大家都會做,但是白日夢,可就異想天開了啊。我說這話呢,不光是提點小林,也是提醒你們,切勿好高騖遠,要穩紮穩打。否則,就是被驅逐戰隊,成為沒有戰隊要喪家犬。是不是啊小林。”

喪家犬,沒人要。

罵可真隱晦。

林燈一懶得跟他多說話,趙於,他從沒放在心上。

扔開他手,俯視著他:“我朋友還在等我,你慢慢吠。”他又看向昔日隊友,“你們慢慢吃。”

整間包廂氣氛無比尷尬,眼看林燈一要走,趙於冷笑道:“這就走了?還是一如既往廢物啊,當時在TT青訓營你整天不訓練天天搗騰什麼賬號角色,現在還敢做那勞什子夢了麼?就你這廢物樣,你哥得多死不瞑目。”

林燈一瞬間駐足,再回頭時,眼底寒意直入骨髓,盯趙於不由自主往後退一步,趙於緊張道:“乾什麼,你瞪我乾什麼?”

他逼近,步伐緩慢,聲色冰冷:“你再說一句。”

“怎麼。”趙於嘴角抽搐著笑著,“我說不對?林與風不是你哥?還是沒搗騰賬號角色整天訓練了?還是你不是廢物?現在沒戰隊要你吧,老老實實回去做你高中生,彆整天瞎做夢。”

此話一出,整間包廂終於再也安靜不下來,所有人都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秘密,瞬間炸了鍋。

一個鮮少有人知曉秘密悄然浮出水麵。

“趙經理說什麼?風神是他哥?Wind是他哥?”

“我……我偶像……我喜歡了這麼多年偶像,是他哥?”

“……”

沒人關心趙於,他們被這個消息砸有些不知所措。

風神,多少年輕選手曾經向往輝煌。

也是Mirror一代人信念。

曾經並肩鐵三角都說缺一不可,此時隻剩下天人永隔。

直到趙於被一腳踹進了包廂,“砰”一聲砸在了桌子上。霎時湯湯水水崩了一地,大家紛紛吼著從桌子旁退出,一邊罵著一邊看見飛一般人影竄了出來,一腳踹到趙於臉上,緊跟著就是壓倒式毆打。

他們驚呆了,沒人想起來上去攔人。

外麵日式女傭看見包廂內一片慘狀害怕尖聲叫了起來。

“操|你|媽,你……放,放開我!”趙於很快見了血,血從鼻子裡流出來怎麼止也止不住,林燈一瘋了似狂毆,一雙寒涼眼睛血紅一片,他下手毫不留情,幾下將趙於打麵目全非,捂著肚子抽搐不已。

林燈一順手從桌上抽了一把剔骨刀,指尖一轉反手懟上他脖子,趙於嚇閉著眼睛尖叫:“啊啊啊啊啊,殺人了啊啊啊啊啊!”

裡麵外麵都亂成一團,眼看刀都出來了包廂人才慌了,一個個想拉架又不敢上前,林燈一現在這個樣子太可怕。

“趙於,我警告你。”林燈一聲音都在抖,刀尖刺破了趙於皮膚,血順著脖子往下流,“再讓我聽見一次我哥名字從你那張爛嘴裡說出來,我就把你舌頭擱爛。”他咬著牙,氣得發抖,“我林燈一說到做到。”

“我錯了,我錯了哥,我嘴碎,我錯了,您彆拿刀對著我成嗎,咱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趙於說慫就慫,成年這麼久了什麼時候被人按在桌子上打過。麵子裡子丟了一地,索性也不要了。

“你要道歉不是我,是我哥!”他刀又往裡送了送。

趙於當場尿了褲子,雙手合十對著老天:“風神我錯了我錯了我給您賠不是,我不該說您,我對不起您啊對不起嗚嗚嗚。”說到後來他有了哭腔。

而林燈一似乎還不打算放過他。

這時,有一隻手按住了林燈一肩,另一隻手從他指尖掰開,取出那把刀。

林燈一含著怒意回頭,看見了喻澤年。

喻澤年蹲在桌子旁邊,拍了拍他手,以難得輕柔聲音哄道:“乖,刀太危險,給我好不好?”

林燈一眼睫顫了顫,他捏緊刀把,喘氣急促。

喻澤年頭一次見林燈一這個模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好像……他氣不輕。

於是,他安撫性拍了拍他後背,聲音更溫柔:“不玩刀好不好,聽話。”

他手一直拍著林燈一背,然後等林燈一稍微鎮定些後從他手裡拿出刀,扔給傻掉女傭,用眼神示意拿走。

林燈一情緒極其不穩定,喻澤年準備帶他回包廂。

趙於趁此機會衝回他帶來人裡,一得空,嘴又賤了起來:“林燈一,你活該沒娘,活該死哥!你個雜種!”

“媽,氣死我了。”趙於捂著脖子上血,凶狠從他身邊人手裡抽出紙巾就要走。

然而,僅此一句話,喻澤年清晰感覺到懷中人身體瞬間僵硬,體溫驟降。

林燈一抖不像話,他在瀕臨崩潰邊緣,絲毫不懷疑下一秒他會徹底爆發。

喻澤年原本嘴角掛著無所謂笑意也淡了下去,他雙眸沉而冷盯著趙於,聲音涼如寒霜:“你再說一遍。”

“你他媽又是誰!”趙於怒吼。

喻澤年:“我是誰?”

他嗤笑一聲,視線落在趙於身後那群人身上,向身後大門處揚了揚下巴:“給你們個機會,走不走?”

趙於連忙抓著他們:“走什麼走,他們是我帶來人。”

“不走是吧?那就都彆走了。”

喻澤年最後一絲笑意消失,話音突然加重:“都給我進來。”

霎時,門外一陣騷動,緊接著,無數穿著黑色西服,身子筆挺一看就是練家子人衝了進來,將門口和包廂堵嚴嚴實實。

他帶著林燈一走到一邊,抬眸時,眼裡一片冰涼,他指著趙於道:“那個人,他手,腳,我全要了,其他人,要走走,不走,就彆走了。”

包廂裡人全部傻眼,被眼前這一幕弄不知所以。

也不知是誰先嚎了一嗓子,就要衝出去,隨後接二連三全都要往外逃。

趙於趁亂想溜結果被第一個抓了回來。

他哭爹喊娘跪著要求人,奈何喻澤年一眼也不看他。

他小同桌還在發抖,情緒極度不受控,喻澤年看他這樣心裡說不出難過,但又不知道是為什麼。

他帶著林燈一出了包廂,留一片黑暗在身後,隻顧著對懷中人輕聲安慰:“我們先走,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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