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你好37(1 / 2)

說來也怪, 本應該是開個玩笑而已,氣氛不至於尷尬,卻沒想到, 林燈一話落之時, 喻澤年並沒有接話茬。

甚至, 林燈一清晰的看見他吞咽時喉結的細微動作,以及……他眼底一瞬而過的侵占欲。

雖然僅僅隻出現了一瞬,卻像錐子一般緊緊釘住了林燈一的視線。

一時之間,莫名的氣氛攀爬在空間的每一處, 他們互相望著,林燈一放在身後側的手指輕微蜷起, 床單皺起波紋。

此時的喻澤年依舊沒有說話,他站在逆光的方向,被身後一輪橙亮的夕陽鍍上金色的光。他高大而帥氣, 這樣明與暗的強烈刺激使得他的眼底看上去更加的黑,也更加的不可測。

沒人能往深層探究, 因為入眼所及皆是一片淵藪。

林燈一皺了皺眉, 有那麼一刻,他覺得——喻澤年似乎把他的話當真了。

就當他準備起身出去透口氣時, 喻澤年忽然扯了扯嘴角, 狀似輕鬆地道:“承蒙厚愛,感謝邀請,但這床太小,我施展不開, 到時候伺候的小同桌不舒坦,那不就怪我技術不好了。”

輕佻的話語使得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林燈一此時隻想把這人按在水裡摩擦。

他今兒也不知怎麼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喻澤年:“你技術不好,巧了,我技術好。”

喻澤年臉上的笑容一僵。

他輕笑著偏了頭,舌尖伸出舔了舔嘴角,有片刻無奈。

今天小同桌怎麼了,道行怎麼漲這麼快呢?!

這種話題不宜多聊,聊多了就扯歪了。

“行了,彆貧,哥哥我直的跟個鋼鐵柱子似的,對男人不感興趣。”喻澤年抱起露營帳篷,揚了揚下巴,“下船,走。”

船早就靠了岸,喻澤年一直在等林燈一睡醒,此時,傍晚的天與海相接,要多美有多美。

他們在一座近島上,四下無人,隻有海浪衝刷著沙灘的聲音。

喻澤年熟練的搭好了帳篷,又從不遠處跟林燈一拾了乾樹枝,幾番捯飭,對他說:“你把魚拿來,就在船頭。”

“你什麼時候釣的魚?”林燈一隨口一問。

喻澤年擼起袖子和褲腿,一隻手裡還拿著鐵條,他專心致誌做著手裡的事,道:“某人下午睡成了豬,我要不把魚提前釣完,信不信現在還一無所獲?咱們都得餓肚子。”

“說好了一起來海釣,結果呢,嘖嘖嘖,某人隻知道睡覺。”

那位“某人”十分無語,也百口莫辯。

就是睡覺了,怎麼了,不行麼!

等一切收拾好了後,海灘周圍也三三兩兩來了幾艘遊艇,有人結伴而來,都各自在各自的領地,不打擾。不多會兒,隨著夕陽落下,海灘上燃起星星點點的火堆,林燈一並不會烤魚,所以他就坐在帳篷裡看喻澤年忙活。

“大清早把我喊醒開車來這,一整個下午加一晚上,忙到現在,你就是為了烤這兩條魚?”林燈一坐在帳篷裡不解的問。

喻澤年翻著魚,刷上幾層料,笑了笑。

火光映襯著他的雙目格外明亮,不可否認,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小同桌。”他拎著魚坐在他旁邊,遞給他一條,“不覺得夜晚的天很美嗎?”

喻澤年遞過去時,指尖碰上他的肌膚,從他的手中接過烤魚,林燈一仰頭看了眼即將徹底融入黑夜的天空,沒有說話。

天幕是深藍的,不是一片黑,也不是黯淡無光。

遠處還留有最後一絲橙光,儘管正在逐漸暗淡,宛如暈開的水墨。

天色上綴著無數星星,在海島上看的尤其明亮與清楚,今夜無月,所以星空尤其美,星子也尤其亮。

“恩。”林燈一輕聲應了一句。

星空,本就是最美的事物。

它們見證時光,見證輪回。

“吃什麼不重要,怎麼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在什麼地方。”喻澤年靠在帳篷上,支起一條腿轉著手裡的魚說,“我來過這裡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看出來了。”林燈一說,“你很熟練。”不管是開遊艇或是支帳篷,再或者準備這一切,他的速度都很快。

喻澤年朝他笑了笑,道:“那你看的出來,每次都是我一個人來的嗎?”

準備將魚送往嘴裡的手一僵,林燈一偏頭看著喻澤年。

喻澤年沒說話,隻是右邊眉梢微微一揚,風吹的他的領口晃動,他的神色在黑與明的光影交界中顯得不羈又隨性。

“這裡讓我覺得很舒服,不開心時或是鬱悶時,我就會一個人來這待著。看星空,看海浪,看遠處的燈火。”

海島坐落在近海處,不是特彆遠,所以,隔岸的燈火清晰可見,凸顯出城市的熱鬨與喧囂。

“那裡很美。”喻澤年指著遠方燈火,輕聲道,“但不屬於我。”

“隻有在這裡待著才舒服,安心,自由。”他笑,“所以我帶你來了,因為你是我的朋友。這裡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啊,現在分享給你了。”

以前沒有朋友,或是不敢有朋友,所以,生活是孤獨的,也是寂寞的。

沒有人可以分享,也沒有人可以訴說。

但因為你的出現,所以我變得迫不及待。

想將獨自欣賞了許久的景色帶給你瞧瞧,看看。

僅此而已。

“喂喂小同桌,乾嘛那麼看著我。”喻澤年變戲法似的從帳篷裡拿出一堆瓶瓶罐罐。

“這是你的,無酒精飲料,這是我的,你彆喝,你不能再喝酒了。”

“為什麼我不能喝。”林燈一皺眉表示抗議。

“你。”喻澤年哭笑不得,“你知道你一杯倒嗎?”

“啊不。”他強調,“你不是一杯,你是一口。酒量這麼差就彆喝了,無酒精飲料也好喝,桃子味的,你喜歡的。”喻澤年扔過去一罐。

林燈一不情不願的打開,眼神卻落在另一邊的酒罐子上。

“你今天。”林燈一頓了頓,總覺得喻澤年有什麼事,他問:“到底為什麼帶我來這?”一大早就把他叫醒,叫醒之後又開車跑這麼遠,然後晚上還在沙灘上烤魚。

“我都說了,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哥哥我就想帶你來這吃頓烤魚,沒了。”

喻澤年起身道:“你等著。”

他從遊艇裡拿出了個塑料筐,筐裡有一堆下酒小菜和零食,還有個安靜躺在一邊的盒子。

林燈一無語了:“你早就準備好了?”

“常年備著的。”

他伸出手:“先喝一個?”

林燈一抬手,鋁罐撞在一起,發出砰的一小聲,然後彼此仰頭喝下一口。

指尖摩挲著罐身,喻澤年久久不語,然後又陸續喝了好幾大口。

林燈一在一邊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總覺得喻澤年今晚有心事。

當喻澤年手中那灌酒快要喝完時,一雙瘦削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止住他的動作。喻澤年一抬頭,便看見了林燈一黑白分明的眼睛。

火光映著他的臉,在他眼瞳中跳躍。

裡頭還藏著一絲擔憂和詢問。

喻澤年笑了。

“小同桌。”他緩緩放下手裡的酒,還有最後一口在裡麵晃晃悠悠,半開玩笑的望著他,“勸你彆這麼看我。再這麼看下去,我怕我忍不住親你一口。”

他哈哈笑著,這句話很管用,直接遭來了一拳。

他捂著前胸齜牙咧嘴:“你下手還真是不客氣……”

喻澤年是真沒正經,但他一貫貧嘴慣了,林燈一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隻是有想堅持問的事:“我就直接問了,你今天總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到底怎麼回事,你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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