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你好49(1 / 2)

三號那天, BYL全隊去了成州和風園。

和風園有一座聽風穀,山穀總是能聽見山間回響的風聲。這裡是成州著名景區,但山頂有一片區域被單獨劃分開, 這裡被一家法國投資集團承包,建設成了度假莊園。

和風園置身其中如沐春風,長年山頂有霧, 時常雲頂層層而來, 帶著雲海如傾斜的瀑布一般。這裡最妙的莫過於和風園的楓葉, 一到秋天,漫山的紅,不論走在哪裡,腳底都是一片厚厚的葉子。

BYL昨天前天在Mirror展上麵玩的不亦樂乎, 一個個喬裝打扮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多誇張的模樣都有。喻澤年還在逛攤位的時候買了件美國隊長的服裝,服裝裡頭有襯墊, 攤主說,這都是他去奧蘭多迪士尼時特地買的,但美隊的衣服他撐不起, 沒那個身材和身高,隻好忍痛割讓,不過, 就算忍痛出手,這價格一般人聽了也肉疼,以至於兩天都沒賣出去, 但好在,買衣服的同時,美隊的盾牌也免費送了。

彆人買不起, 喻澤年可就無所謂,帥就夠了。

他回酒店試了試,弄的一屋子人連翻“臥槽”。

“哥你真的,無敵……”

“你要穿這一身打擂台賽那你絕對絕對要炸全場。”

“不錯吧。”喻澤年自戀的站在鏡子前左看右看,那嘚瑟的模樣就差把“全天下老子最帥”寫在臉上。

他個子高,身材又好,美隊衣服彆人穿不起來,他穿正好。裡頭的肌肉襯墊將形體完全撐了起來,且,這雙鞋下麵還有增高。喻澤年往鏡子前這麼一站,美隊的盾牌一拿,BYL隊員集體呆滯,仰頭看他。

“年年哥哥……”最小的一個小不點弱弱舉起手機,“我可不可以跟你合照,我,我太喜歡美隊了,你也太酷了。”

這麼誇,怎麼可能不同意,喻澤年心裡都快美上天了。心道,可惜小同桌不來,看不到他性感的ese Ass。

多翹,多飽滿,多有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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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園裡,彆人都在到處觀賞,就喻澤年坐在這玩手機。

他自戀無比的翻著照片,然後美滋滋選了張自己背對著鏡子拍攝的照片,發給小同桌,說:“我有一個朋友,他買了套美隊的衣服,你看看,這屁股翹不翹。”

等了幾分鐘,沒人回。

喻澤年奇怪。

人呢,小同桌對這翹臀都沒點兒感覺的?好歹發表些意見啊。

他又特地選了一張特寫發過去:“讓美隊引以為豪的 America Ass,我覺得我朋友的ese Ass 更性感,對吧?我們都覺得特彆帥!”

發出去後……還是沒人回。

行吧,被忽略成空氣的喻澤年無聊透頂。他準備一個人出去走走。

“哥你不吃點東西?”有人在後麵問,“老大說待會兒要帶我們去泡溫泉。”

“你們玩,我一會兒回來找你們。”喻澤年隨意一揚手,走了。

和風園的聽風穀宛如刀削般一切兩半,中間隻有一條孤零零的鐵索橋橫貫。沒有來往的人,這是山間最頂端,峭起的陡峰如劍鞘佇立。但凡有一點恐高的人估計會立馬腿軟。

喻澤年膽子大,走到鐵索橋上往下望。

下方深不可測,但是好在因為被霧氣遮掩看不到底,也沒那麼特彆可怕。

就是站在鐵索中間,耳邊風聲嗚咽,四周儘是霧氣,能見度不過幾米。喻澤年膽子這麼大的人,走在這還是有些心悸。再加上鐵索橋搖搖晃晃,風這麼一吹,隻能更加抓緊手裡鎖鏈。

“還真有點門道,挺嚇人啊。”

這樣的害怕,是對四周的未知與明知腳下空無一物而不得不咬牙前行的忌憚。

不過轉念一想,他笑道:“無所謂,反正來去就我一人。”於是,他加快腳步往另一側走去。

出人意料的快,沒一會兒就到了另一半山體。

怪異的是,那頭的聽風穀霧氣朦朧,這頭的聽風穀風和日麗。

他笑著低語道:“這天氣都跟我家小同桌一樣,陰晴不定的。”

喻澤年沿著路往下走,越走越驚奇。

他們住的那麵山穀很顯然是為遊客設計的風景度假區,這一麵則全然是自然景色,周身半人高的草與花,隻夠一人行的小路,各種鳥兒飛翔,陽光刺眼。

沒走多久,這麵山腰是一片層層疊疊的紅楓。

自上而下,紅楓林圍繞著一圈湖泊,湖麵波光粼粼。

後頭是山,前方是湖,中間是一片赤橙的紅,此等美景,就連喻澤年都忍不住停下無聲感歎了一句:好地方。

果然,美景總是要跨越危險方能看見。

人生,也總是能在意想不到中遇到下一段奇景。

這奇景,讓人流連忘……

忘……

喻澤年登時睜大了眼睛,登時一個大“臥槽”喊了出來。

“我沒看錯吧?”

他趕緊往前走了幾步。

在靠近湖的地方,有一大片青草地,他行走在紅楓林中,穿了過去。

陽光一下照在他身上,他看著不遠處背對他的三道背影,望著其中一人目不轉睛。

然後……試探性的再往前走了幾步,小聲在後頭將信將疑道:“小同桌?”

三人齊齊回頭。

一人眉眼鋒利,氣勢強大。

一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拿著紙巾在擤鼻涕。

一人,眉目清冷,眼下一顆淺淺淚痣。他的眼眶有些紅,隻不過被更深層的情愫遮掩。

這人一回頭,看的喻澤年一懵。

他顧不上旁邊倆人,走到林燈一麵前來:“真的是你?!你回成州了?你在這乾……”餘光掃到童鬱,他聲音一頓,立馬道,“對不起,對不起……你們這是?”他看著林燈一。

林燈一也萬萬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喻澤年,但一想到這幾天成州的熱鬨,一想就知他大約是來看全明星的。

白色可愛的小雛菊一朵朵盛開,它們圍著墓碑生長了一圈,像可愛的精靈守護著這方徒弟。

童鱗的照片言笑晏晏,眉眼與林燈一如出一轍,喻澤年一眼就認出這人是誰。

他內疚無比的朝墓碑鞠了一躬,對林燈一說:“要不……我……先走了。”

“等下。”童鬱喊住他,吸了吸鼻子,問林燈一,“你們認識?”

“我同桌。”林燈一說。

“啊。”童鬱客客氣氣的說,“我是林燈一的舅舅,你好。”

“你好。”喻澤年小心的回複。

林燈一平日裡話很少,今日的話更少,就連看見喻澤年都沒有太多話。

就對他說了句:“你過來下。”

他們離的遠了,林燈一站在一株紅楓下,問喻澤年:“怎麼哪兒都有你?你在我身上裝了GPS?”

“沒,這次真的沒。”喻澤年舉雙手表清白,“我本來住在山穀對麵的,真是陰差陽錯走到這裡來,我也不知道這裡是……你媽媽安息的地方啊。要知道的話一定不來打擾你們。”

林燈一的模樣總是淡薄而疏離,他對所有人都是,麵上的表情一貫難得見到有什麼波動。

而眼眶微紅的模樣,更是見所未見。

喻澤年偷看了好幾眼。

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是看他這樣,他也難受。

林燈一站在紅楓樹下,腳底是一片厚厚的落葉。陽光照的他的皮膚薄若透明,眼尾的紅像是被誰欺負了似的,沒由來的讓人心疼。

喻澤年看看遠處,又看看他。

他有些揪心的問:“你……要是想哭,我可以借你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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